向他送上消息的卢庚问道:“那我们按兵不动?”
邓恢点头:“眼下最要紧的事,是如何跟圣上把陈癸和迦陵的死交代清楚,”复又看向卢庚,问道,“那一晚,当真没有任何卫众看到杀迦陵的是谁?”
那一夜,卢庚也曾跟随迦陵前去围攻如意。听邓恢问起,他脑海中立时便回想起,宁远舟和如意并肩立于桥头的身影,彼时宁远舟手中银锋似雪,扬声说道:“要么,现在就走,就当今晚没来过这里,什么也没看到过!”
卢庚一凛,果断摇头道:“那一晚,迦陵右使只带了她的亲信去,但也都全折在石桥那了。”
新晋美人的新鲜感过后,安帝终于久违地再次驾临初贵妃的同明殿。初贵妃把着安帝的手臂,娇俏喜悦地将他迎入殿中,依偎在他的身旁,又仰头亲手奉上鲜果。
然而安帝尚未坐稳,便有内侍匆匆上前汇报道:“……汪国公已于辰时三刻亡于府中。”
初贵妃手中鲜果突然掉落,她目光惊恐地跌坐在地,喃喃道:“表姐……”
安帝的眼神一凛,扭头看向初贵妃,但素来解语知趣的初贵妃却像失了魂一样,半晌才反应过来,匆忙跪倒在地:“圣上恕罪,臣妾失态了。”
安帝不动声色地扶起她:“爱妃这是受惊了。”一抬眼,貌似不经意地问道,“你刚才在说什么?”
初贵妃忙掩饰地垂下头去:“臣妾、臣妾没说什么啊,圣上听岔了吧。”
安帝眼光一闪,没再追问。
待傍晚离开同明殿时,安帝支开了初贵妃,才冷冷地看向初贵妃的近身侍女。
侍女浑身一抖,连忙跪倒在地。
暮色四合,安帝的表情隐于半明半暗之间,看不清喜怒。只知嗓音是冰冷的:“为什么贵妃刚才听到汪国公死的消息,却脱口而出叫了声‘表姐’?”
侍女不敢回答。
安帝眼皮一抬,吩咐内侍:“送她去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