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眉头一颦。
杨执苦笑道:“你想要杀我,总该告诉我,我为何非死不可,否则我死的不明不白,岂非成了糊涂鬼。”
白衣女子又羞又恼,贝齿紧咬道:“明知故问!你对我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
杨执无奈说道:“你这就有点不讲理了,合着我为了救你,冒着生命危险,帮你将毒血吸出来,反而成了罪过,看来这人呐,还真是不能太善良。”
白衣女子还算理智,没有被他带到沟里去,对于他的避重就轻,想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给自己的行为作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只是冷冷说道:“你问过我,为何我与袁容瑾皆都戴着面纱,可是师门之规矩,现在我可以回答你——是!”
不知白衣女子为何突然说起这件事,杨执随口道:“总不能谁揭开你们的面纱,谁就得死吧。”
怎料白衣女子竟是点头,沉声道:“入得百花谷,便意味着与红尘隔绝,绝不可被外人看得样貌,尤其是男子!”
这是什么狗屁规矩?
不能被人看见样貌?
见不得人咋滴?
而且尤其不能被男子看见,立下这条规矩的人,难不成是对天下男子有啥成见?
杨执实在搞不懂,也懒得懂,不过也终于明白,这白衣女子为何非要杀自己了。
仅仅看见脸都不行,更别说撕烂她的衣服,帮她吸毒了。
这可如何是好。
杨执犯了难,原本以为可以凭借口舌之利,消了白衣女子心中的怒火,可没想到她的师门还有这么一条古怪规矩。
“就不能行个方便?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救你,你救我,咱俩也算生死与共,患难的交情,何苦刀兵相向。”
杨执很想说你这门派都是什么狗屁规矩,这规矩又干老子鸟事,但银针抵在脖子上,言辞实在不好过于激烈。
没想到杨执还有这么无赖的一面,白衣女子气笑一声,说道:“方才你一副看淡生死的模样,面不改色,引颈受戮,我还以为你当真不怕死呢。”
杨执老脸一点不红,一本正紧地说道:“死也分死法,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不过我死倒不打紧,只怕姑娘你落得个恩将仇报的骂名。”
白衣女子俏脸又不禁红扑扑的,啐道:“没瞧出来,你果然是个小贼,满口污言秽语,我杀你恐怕是替天行道!”
杨执忙道:“你这门派也太不近人情了,不小心看到脸,就要将人给杀了,咱说,就不能破个例?”
白衣女子忽然沉默下来。
杨执额头已是沁满了汗珠。
在鬼门关前反复来回,还真他娘的是惊心动魄啊。
其实他早就看出白衣女子杀意不足,若真的铁了心想要杀人,银针离这么近,早就刺进来了。
可原以为白衣女子是因为良心上过意不去而犹豫不决,怎料随后却听她道:“百花谷虽避世不出,名声不显,可也是以名门正派自居,我等弟子皆以渡人济世为己任,本门虽严令弟子不许被外人看得样貌,却从未说过将人杀了。”
原来是怕杨执误会其师门乃邪门歪道。
杨执见缝插针道:“既然规矩没说杀人,那你还杀我做什么,咱俩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这般剑拔弩张,岂非是让亲者痛,仇者快,若让那个佛母追上来,还不让她看笑话。”
说着故作轻松,就要退后。
白衣女子急道:“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