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执沉重道:“若按这个势头发展下去,药师教的造反军队,万一在朝廷的军队还未到来之前,兵临洛阳城下,洛阳岂不是要危矣。”
苏淮安双指掐在额头中间,有些劳神道:“是啊,活跃在洛阳的药师教妖人还未彻底肃清,也许成千上万的药师教反贼便要杀到,那些门阀袖手旁观,本官着实不敢笃定,一定能守住洛阳城。洛阳乃大武陪都,极为重要,若被叛军攻克,我这个洛洲长史,即便不战死沙场,只怕也得提头去京都领罪了。”
如果到时药师教真打到洛阳城来,可就不是这位长史大人一个人的事了,杨执自忖若洛阳城破,自己被药师教妖人恨之入骨,恐怕头一个就得被抓起来砍了。
所以于公于私,他都自觉该为这位苏长史出谋划策,共同抵御药师教大军,使洛阳城免于危难。
杨执也捏起了额头,如果只是提防药师教的刺杀还好,可面对药师教的大批人马,饶是他颇有聪明才智,亦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他思量甚久,说道:“洛阳乃都畿道之治地,倘若洛阳城破,都畿道节度使亦是难辞其咎,药师教妖人来攻城,他还敢坐视不管不成。”
苏淮安淡然道:“都畿道不过两府三洲之地,如今却已有两洲之地近乎陷落,陈行之已陷足于两洲战场,还哪里来的兵力回防洛阳。”
杨执道:“既是如此,还不如收缩兵力,死守洛阳,等待朝廷援军,再图谋夺回失地。
苏怪安说道:“你不了解陈行之这个人,说句关起门来的话,这位陈节度使,实乃一独夫,我早就向他修书,希望他能立刻整合兵马,回防洛阳,可他却固执不听。哼,他在剿灭药师教一事上,虽然比山南东西道上心的多,可也是有他自己的那点小心思,说是要与药师教拼个你死我活,可在吃了几场败仗后,如今已然是按兵不动,保存实力。若他不将全部兵马带到荥阳、临汝的战场,洛阳定能撑到朝廷大军来援。”
杨执也没辙了,这些个带兵打仗的,皆都各怀鬼胎,要么不听劝,要么压根袖手旁观,若药师教的反贼当真打过来,也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洛阳中还有多少兵马?”
他问向苏淮安。
苏淮安说道:“算上兵马司,零零散散,不到三千。”
三千……
杨执问道:“药师教呢?”
苏淮安摇头叹道:“刚送来的战报,说药师教已逾六万余众!”
杨执心沉谷底。
倘若药师教妖人真的来攻,也只能是寄希望于其不会分兵太多,洛阳易守难攻,或许还可周旋,拖到朝廷驰援。
杨执默然许久,说道:“这就是大人您要对在下说的事情?”
苏淮安摇头,道:“本官是有另外一件事要拜托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