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壮汉正脸面对杨执的一刹那,只见他双目已是血红,额头青筋暴起,神情狰狞,发出如同野兽般的暴吼。
官兵见状,急忙将其死死按住。
杨执一惊,不过随即便镇定下来,深吸一口气,双指撑开壮汉的眼皮看了看,然后扣住壮汉的手腕脉络把了起来。
壮汉越来越是狂躁,力气也是越来越大,四个官兵按着他一个,硬是都使出了吃奶的劲儿。
见杨执还煞有介事的把起脉来,梁中卿冷冷道:“年轻人,不用浪费时间了,患此怪病者,脉象如常,只是气血翻腾,如锅水煮沸。若再不将他就地格杀,等他彻底失了神智,一旦挣脱,难保又会造成死伤,这个责任,你能负的起么。”
“有什么后果,我一力承担。”杨执神色严肃,一边继续探查这壮汉还有什么异常,一边伸出手,说道:“借银针一用。”
梁中卿,华子业,季炀,俱是未动。
他们皆认为杨执不过是在做无用功。
如果施以银针,可以治这怪病,他们早就做了。
还是尚元堂的老堂主祁偃从药箱中取出装有银针的布囊,连忙拿上前去,说道:“杨公子,用老朽的吧。”
杨执略有意外,手上却没闲着,一针率先刺在壮汉的头顶处。
“老先生认得我?”
他问向祁偃。
祁偃说道:“老朽并未见过杨公子,不过却认得令夫人。老朽来自尚元堂。”
或许是怕分散杨执的注意力,他只说了几句。
杨执忽然想起来了。
尚元堂。
那个差点将老太太误诊的周老先生,正是出自于尚元堂。
许是这位堂主,听那个周老先生说起过自己,故而才认出自己的身份。
杨执心里头寻思,可手上的动作却未有半点迟缓,银针接连精准的刺入穴位中。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祁偃瞧得叹为观止,只觉杨执手法老练,实已臻至炉火纯青的地步,饶是他亦自叹弗如。
只是,行针太过大胆,所刺之穴位,几乎都是人体的重穴要穴,稍有不慎,都极有可能导致痴傻、瘫痪,乃至暴毙!
可看杨执神色,毫无紧张之意,手自始至终都稳得不像话。
这个年轻人,还真是艺高人胆大啊。
老堂主在心中感叹,敬佩之意油然而生。
随着杨执的施针,壮汉渐渐安静下来,只是意识仍不清醒,眼睛紧闭,身躯颤抖,一脸痛苦之色。
那几个先前还质疑杨执的郎中太医,见状震惊不已。
没想到这个年轻人,还真有两把刷子。
针法行云流水,若非千锤百炼,绝难达到如此程度。
苏璎菱欣喜道:“姐夫您真厉害,这就给治好了?”
自己等忙活了几天,至今都没能查出病因,梁中卿老脸挂不住,泼冷水道:“没有这么简单,待银针刺穴的作用过去,这个人还是会发狂,找不到病因,他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