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知说:“这儿没你的事了,你出门多日,快些回去与家人团聚吧,见到老夫人替我问好,我回头再去探望她老人家。”
宋绍阳不干:“我不走,我还要为我妹妹讨说法呢!”
裴砚知抬手制止他:“这事交给我,你且回去等消息。”
说罢又向皇帝请示:“陛下,安姑娘的事情已经说清楚,让她跟宋绍阳一起走吧!”
皇帝一眼都不想多看宋绍阳,心烦意乱地摆了摆手。
裴砚知便对宋绍阳说:“你把人带出去,交给阿义,阿义会安置她的。”
宋绍阳不情不愿地答应了一声,带着小丫头离开了大殿。
他一走,所有人都感觉耳根清净了许多,心说这混不吝也就是命好投了个好胎,但凡他爹不是安国公,他早被人打死八百回了。
谁知,宋绍阳一走,陆溪桥就迫不及待道:“陛下,既然太后她老人家要我们当众查明真相,还皇后娘娘清白,那就快些查吧,还了皇后娘娘清白,也好快些开席,臣都饿了。”
众人:“……”
好家伙,差点忘了,这里还有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呢!
皇帝恨恨地瞪了陆溪桥一眼,真想把他也撵出去。
可宋绍阳无官无职,撵也就撵了,陆溪桥是大理寺少卿,又是特地来参加宫宴的,哪能说撵就撵。
皇帝郁闷道:“你少说两句吧,朕要怎么做还轮不到你指点。”
“是啊,陆少卿无须担心,陛下英明神武,公正严明,不会因为皇后是他的发妻就偏袒包庇的。”裴砚知一本正经地劝道。
皇帝很是无语。
裴砚知一张嘴就给他扣了几顶高帽子,好像他不治皇后的罪就不英明神武,就不公正严明似的。
裴砚知以前最听他的话,最懂他的心,鞍前马后,指哪打哪,是他手里最得用的一把刀。
怎么这一趟从永州回来,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虽说还没到和他反目成仇的份上,可言行举止,让他明显有了失去掌控的感觉。
裴砚知,要脱离他的掌控了!
这是为什么?
难道是因为穗和的死?
皇后害死了他心爱的女人,他认为他包庇了皇后,所以就心生怨怼,不再听他的话了吗?
看来女人果然是祸水。
他和裴砚知多年君臣情义,居然抵不过一个女人。
皇帝失望地看了裴砚知一眼,眼底闪过一抹杀机。
如果一把刀有了自己的思想,就会伤及主人,那么,做主人的就算再喜欢这把刀,也得忍痛割爱将它销毁。
人亦是如此。
一个官员再能干,再受百姓爱戴,不听帝王的话,就不算是个合格的官员。
留着他,只会让帝王寝食难安。
裴砚知,看来是不能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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