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全都惊奇不已,之前就觉得这姑娘眼熟,被皇后这么一说,都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难怪这么眼熟,原来竟然是她。
莫非她根本没死,而是被国公府偷偷送去了裴砚知身边?
可是,如果真的是她,裴砚知公然把她带进宫里,未免太大胆了吧?
裴砚知向来谨慎,怎么可能做出这么愚蠢的决定?
这不是自己搬砖砸自己的脚吗?
下一刻,裴砚知就替所有人问了出来:“娘娘说这话不觉得荒唐吗,如果她真的是穗和,我怎敢带她到宫里来?”
“那是因为有大皇子看着,你没法把她送走。”皇后胸有成竹,看向一旁的萧慎。
萧慎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并不确定此女就是穗和,原打算等到宴席开始后,找机会和皇后商讨一番,不承想皇后被裴砚知和陆溪桥三言两语激得失了方寸,不等宴席开始就当众挑破了此事。
事已至此,他只好硬着头皮道:“母后说得没错,当时在城门口,裴大人本打算让人先把这姑娘送回他的府邸,是本王坚持让他把人带到宫里来的。”
原来如此。
众人都露出了然的神情。
原来不是裴砚知傻,是有宁王看着,他没办法让这姑娘脱身。
所以,这姑娘当真是穗和吗?
穗和死的时候,大皇子亲自去送葬,陛下亲手为她写挽联,宋老夫人为了她日日跑来找陛下要说法。
如果到最后她居然没死的话,国公府和裴砚知这欺君之罪的确是跑不了了。
大家各自在心里替裴砚知捏了一把汗,就连陆溪桥也半真半假道:“老裴,不会是真的吧?”
皇帝脸色阴沉,清了清嗓子道:“是真是假,只需揭开面纱就能知道,何必费这么多口舌。”
皇后见皇帝终于开了口,知道裴砚知这回无论如何也逃不掉。
皇帝生性多疑,最恨别人骗他,眼下裴砚知和安国公府联合起来戏耍他,他岂会轻饶?
“既然陛下发了话,那就不要再浪费时间了。”皇后说道,看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姑娘,“是你自己揭开,还是本宫叫人帮你揭开?”
那姑娘头垂得更低,身子抖得更加厉害,颤声道:“娘娘认错人了,奴婢不是穗和姑娘。”
皇后怎么肯信,立刻对李禄使眼色:“你去帮她揭开。”
“是。”李禄应声上前。
“慢着!”裴砚知伸手拦住了他。
“怎么,裴大人还想抗旨不成?”皇后说道。
裴砚知看了她一眼,表情一如既往地冷淡:“臣不敢抗旨,但臣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如果事实证明这姑娘不是穗和,就请娘娘不要再包庇王昆,把王昆和那十几车金银珠宝交出来。”裴砚知说道。
殿中又是一阵喧哗,所有的视线都落在皇后身上。
虽然大家都不知道真相到底如何,但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莫名觉得裴砚知的话更可信一些。
皇后顿时恼羞成怒:“裴砚知,你不要信口雌黄,你刚刚还说王昆是被土匪劫走的,如今又赖在本宫头上,你究竟是何居心?”
裴砚知微微一笑:“我是说过王昆是被土匪劫走的,可谁能保证,那土匪不是娘娘安排的,毕竟王昆是娘娘最疼爱的侄子,娘娘舍不得他死也情有可原。”
“胡说八道!”皇后气得提高了嗓音。
萧慎忙提醒她:“母后息怒,小心中了裴砚知的计。”
皇后收敛了些,向皇帝叫屈:“陛下,裴砚知实在狂妄,陛下若不严惩,他只会越来越无法无天。”
皇帝面色沉沉看向裴砚知:“你确实狂妄了些,以为赈灾有功,就可以不把皇后放在眼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