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妙莲震惊地瞪大眼睛,完全没想到刘玉婵会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指认她。
下药的事明明是她们之间的秘密,这个蠢货就这么不经大脑地喊了出来,她以为揭发了自己,她就能清白了吗?
好在自己下完药之后怕留下把柄,把阎氏用过的水杯仔细洗过,还把剩下的半包药倒进了茅房。
只要她不承认,谁也拿她没办法。
她定了定神,指着刘玉婵破口大骂:“贱人,你在胡说什么,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给母亲下药了?我知道你不想回老家,想留在小叔身边,但你以为随便诬陷我,就能赢得小叔的好感吗,我呸,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宋妙莲倒是猜中了刘玉婵的心思。
她确实不想回老家。
她跟着裴老太太来京城时,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要嫁给表哥做御史夫人的。
如果她没嫁成,又灰溜溜地回去,她就会成为所有人的笑柄,只怕后面再说亲事都很困难。
可是眼下表哥六亲不认,连亲娘都不要了,她只能自己想办法留下。
她揭发了宋妙莲,再以害怕被宋妙莲和国公府报复为由,请求表哥把自己保护起来,这样她就可以住到表哥的新家去了。
她也不怕宋妙莲会说出她们密谋害死穗和的事,宋妙莲如果说了,就得交代药是从哪里来的。
联想到国公夫人的突然到访,她猜想那药应该是国公夫人给的,宋妙莲肯定不敢把国公夫人牵扯进来。
就算宋妙莲真敢说实话,她也可以说自己是被宋妙莲威胁的,而且一直拖着没下手,也没有对穗和造成实质性伤害。
这样想着,她便不甘示弱地怼了回去:“我就是看见了,我看见你往水杯里倒了东西端去了大表嫂的房间,后来你还把杯子拿出来洗了,你要是没下药,为什么要亲自洗杯子。”
她走到裴砚知跟前,去拉裴砚知的袖子:“我猜那药她肯定还有,表哥何不让人去搜一搜,兴许就搜出来了。”
裴砚知嫌恶地抽出袖子,退开两步看向宋妙莲:“她说的事你有没有做过?”
宋妙莲一阵心惊肉跳。
她不确定刘玉婵是否真的看到了自己投毒,但她死活都不能承认:“我没有,我给母亲送的只是普通的茶水,小叔不信,只管带人去查,去搜,搜不出来,就是她在诬陷我。”
裴砚知点点头,让阿信把东西送去新宅,自个带着阿义和几个护卫去了西院。
裴老太太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呆了,挽着刘玉婵的胳膊小声问她:“你当真看到妙莲下毒了?”
刘玉婵点头,言辞凿凿:“是的姨母,我真的看见了。”
其实她只是看见了宋妙莲洗杯子,别的并没有看见,但这有什么关系呢?
宋妙莲那样养尊处优的一个人,亲自洗杯子本身就不正常,自己也不算冤枉她。
一行人到了西院,阎氏仍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刘院判对裴砚知说,自己已经把各种方法都试过了,全都不起作用,并且也诊不出什么病因。
裴砚知看看守在床前一脸焦急的裴景修,什么也没说,让裴怜云和刘玉婵一起搜宋妙莲的身,又让阿义带人去搜宋妙莲的住处,把宋妙莲身边的丫鬟全都抓起来审问。
裴景修惊诧道:“小叔这是什么意思?”
裴砚知说:“有人指证你妻子给你母亲下毒,是不是你不想去永州,才让你妻子这样做的?”
裴景修心里咯噔一下,震惊地看向宋妙莲。
宋妙莲无所畏惧,大声道:“你看我干什么,难道你也相信这种鬼话?”
裴景修还真的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