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和喊出那句之后,心都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现在的她已经不怕死,只怕皇帝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听到皇帝让她说话,她松了口气,艰难俯身向皇帝磕了个头,双手撑着地面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用尽全身的力气,发出让所有人都能听清的声音:
“首先,奴婢并非裴大人的丫头,而是裴侍讲的妾室,所以并不存在裴大人为了奴婢冲冠一怒的说法,就算陛下罢了裴大人的官,裴大人也不会和奴婢比翼双飞。
陛下是圣主,是明君,请陛下不要听信外界传闻,误会了奴婢和裴大人的关系。”
此言一出,众人神色各异,唯独裴景修内心狂喜。
虽然穗和是为了维护小叔,才公然承认是他的妾室,但无论如何,这身份算是彻底坐实了,从此后,他就是穗和名正言顺的夫婿。
裴砚知自然明白穗和心中所想,也知道她这样说是逼不得已,但他却不希望穗和这样做,不希望穗和为了自己,回到裴景修身边委曲求全。
皇帝冷笑一声,盯着穗和问道:“你是在指责朕偏听偏信吗?”
“奴婢不敢。”穗和说了前面那些话后,胆子也大了起来,稍稍直起身子看向皇帝,继续陈述自己的观点: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不是裴大人的错,于公,是因为宋二公子触犯了律条,裴大人才会将他捉拿归案,于私,是宋二公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奴婢行不轨之事,裴大人是奴婢的小叔,自然不能袖手旁观,陛下圣明,奴婢斗胆问一句,您认不认可奴婢以上所言?”
皇帝意识到什么,不觉皱起了眉头:“你想干什么,给朕下套吗?”
穗和又道了声不敢,向他解释道:“奴婢以上所说的是这件事的起因,陛下认可了奴婢的话,奴婢才能接着往下讲。”
皇帝看了看下面的文武百官,不得不点头道:“就算你说的有道理,也不能抵消裴砚知私自调兵之罪。”
“那好,那奴婢就接着往下说。”穗和又将身体挺直了些,接着道,“陛下认可裴大人捉拿宋二公子的行为,说明裴大人到这里为止都没有错。
并且安国公也知道裴大人没有错,所以才不敢向陛下求情,反倒让他的儿女和夫人去揽月阁对奴婢威逼利诱,想让奴婢出面劝裴大人放了宋二公子。
奴婢再请问陛下,安国公的行为是对还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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