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
“我就敢就敢。”
“好好好,你就敢就敢,小心些,都是要当娘的人了。”谢琅见她挣扎着就要起来,忙是哄她,心头又是无奈又是开心,有些飘浮的心归于平静安然。
他伸手摸摸她的头发,然后坐在木榻边上,将她抱进怀里。
这些日子以来,许多人对他的态度一变再变,虽然知晓个中缘由,但他心中总觉得缺了点什么,有些茫茫。
被人奉上高台虽好,居高临下,无人敢惹,但同样的,也会高处不胜寒。
但她对他的态度,似乎是从来就没变过,不管他是什么人,什么身份,她只会将他当作夫君,会和他吵嘴,会生气会恼他。
大概是每个人的所求不同,他就觉得程娇这样对他挺好的。
他并不需要一个事事恭顺,低眉顺眼的娘子。
他的感情贫瘠匮乏,在这人世间太独孤了,她则是热烈真诚,简单纯粹,让他不自觉想靠近她,想得到她真诚的感情。
这种感觉,像是人逐光而行,缺什么就想要什么。
而且程娇生性乐观,但她也不是被嫁人呵护娇惯长大的。
自小父亲宠妾灭妻,为了庶子庶女谋划,对她从来没有个好脸色,也根本不在乎,母亲也不爱护她。
故而,她也最是能体会他的心情,与他悲喜相通,会体谅他安慰他,会与他同仇敌忾,永远站在他这一边。
而且她也没什么大志向,只想快快乐乐地过一辈子,便是他做一辈子纨绔,没有上进心她也不在乎。
甚是觉得他做纨绔也挺好的,到时候两人一起做富贵闲人,遛狗斗蛐蛐,去梨园听戏,去平康坊听曲看歌舞。
品茶吃酒,烤羊制茶。
春赏百花夏纳凉,秋日摘果冬赏雪。
想想都觉得多美的日子。
正好他也是这么想的。
他们二人真的是天生一对。
绝配。
谢琅垂首亲了亲她的鬓角,而后一路顺着鬓角往下,轻轻在唇角亲了下,然后亲她。
程娇这会儿还有些还没清醒,被他亲得更迷糊了,伸手揽着他的脖子,回应他的热情。
没一会儿,门口处就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侯爷,夫人。”
“侯爷夫人。”
谢琅先回神,埋首在她脖子上叹了口气,良久,伸手拢了拢她的衣裳,也不吭声。
程娇脸色通红,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呼吸了一口气开口:“去准备一些吃食送进来。”
谢琅伸手揉了揉她的秀发,不肯放开,程娇推了推他,让他坐会绣凳上:“别闹了,一会儿人就过来了。”
亲热的时候被打断,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但凡是他们两人单独呆在一起久一些,过一会儿就有人来敲门,生怕他们做点什么。
谢琅有些惆怅,心道我又不是脑子坏了,怎么可能真的做出点什么来。
不过他理智又想,被打扰也行,至少脑子清醒些,别一会儿更难受,还只能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