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镜心头各种思绪涌来,感动得眼泪直往下掉。
她年幼时就卖身为奴,只求一口饭吃不饿死,后来有幸在主子身边伺候,之后就没受过什么委屈,这日子也是越过越好。
如今还选得何合适的亲事,虽说一眼看得到头,可看见的也是一生安稳长久,衣食住行不缺,夫君也是死踏实稳重,这已经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人生了。
铃铛‘哎呦’了一声:“你别哭啊,这大好的日子你哭什么!快别哭了,明儿个出嫁红着眼睛可不好。”
程娇也笑:“就是,别哭了,你若是真的感激我呢,就好好过日子,瞧着你们过得好,我也甚是开心。”
铃镜连连点头,伸手擦了擦眼泪:“娘子比以往成长了许多。”
“是吗是吗?”程娇闻言便好奇地问她,“是不是觉得我越来越有侯夫人的派头了?”
铃镜忍俊不禁,笑道:“是是是,很有派头。”
以前的程娇,就是一个娇蛮任性的小女郎,她活泼开朗,天真烂漫,她有仇必报,今日的仇能报就不会留到明天。
她聪慧的,狡黠的,任性的......
可如今的她,似乎是整个人都稳重温和了不少,瞧着越来越像是一位侯夫人了。
只不过一逗她两句就破功罢了。
程娇听了这话便很高兴,同她道:“既然是做了侯夫人,自然得有侯夫人的样子,享了这富贵荣华,自然也得承担这个责任,总不能再像以前那样。”
“做侯夫人如此,做人妻子也如此,你可是明白了?”
铃镜问她:“那夫君若是要纳妾呢?”
世人娶妻纳妾为寻常,若是夫君纳妾,作为娘子,是不是也理所应当地接受?
“他敢!”程娇冷哼,“他若是敢纳妾,你还与他过什么,他又不是给你多少富贵尊荣,如此,你还不如回来伺候我呢,但凡有我一口吃的,定然不会饿着你。”
“若是你冲着他的荣华富贵去的也就罢了,管他纳多少美妾,你只求得到自己想要的就行,可你是冲着和顺安稳的日子去的,他连安稳的日子都给不了你,那实在是没有必要和他过了。”
铃镜笑着点头:“夫人说的是,我都听夫人的,若是他待我不好,我便回来夫人身边,到时候还望夫人莫要嫌弃我。”
“岂会,你若是想回来随时都可以,我定然是不会嫌弃的。”
程娇、铃铛、铃镜凑在一起说了好些贴心话。
第二日,便到了铃镜要出嫁的日子了。
原本程娇想让铃镜在景阳侯府出嫁的,但铃镜坚决不同意,怕是长安城的人说程娇尊卑不分,故而便折中了一下,让她在景阳侯府后面的小宅院出嫁。
铃镜已经没有家人,故而程娇这个旧主坐上了高堂,叮嘱二人成亲之后好好过日子,然后便让人送了他们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