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到底在愁什么呢?”谢琅就不明白了,薛空青可比他潇洒多了,他有性命之忧,有心爱的女子,故而潇洒不得,薛空青,他独身一人,想怎样就怎么样。
想自在潇洒的时候自在潇洒,累了倦了想成家娶妻生子,那就娶妻生子,有什么好愁的?
“在愁一些旧事。”对于这桩旧事,薛空青也不想多言,“还有就是,家里的长辈希望我早日娶妻生子,我不太愿。”
“那不愿就不愿。”这事谢琅熟得很,“成亲之事,还是你情我愿的好,若是强迫之下,便是成了夫妻,日后也是要成怨偶的。”
“你看看平清王和首阳长公主,再看看临安侯与其夫人就知道了。”
这两桩都是不情不愿之下成的婚事,都成了怨偶,连同他们所生的孩子,都为此受尽了苦头,可见强求的姻缘,真的是要不得。
“你只要将这些话说给你长辈听,若是他们真心是为你好,就不会逼迫你了。”
“我愁的不是这些,若是我不愿的事情,旁人怎么说,也影响不到我的,是我自己的原因。”
“你自己的原因?难不成是你想娶妻了,但又犹豫不决?”
“这么说吧,我一个人惯了,天南地北四处走,似乎也没什么不好,但我家三代一脉一脉单传,我若是不成亲,不留下子嗣香火,便是对不起祖辈。”
谢琅这下听懂了:“所以是你自己不想娶妻,但又愁苦于会断了祖先香火,对不起祖先,觉得自己不孝?”
“正是。”
“这可难搞。”谢琅听了都头疼,这可怎么给他弄出一个孩子来。
谢琅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想了想道:“要不,你去找一个小娘子,让她给你生个孩子,再给她一笔钱让她另嫁,这下子你不用成亲,想去哪就去哪,你家也有了香火,这就两全其美了。”
薛空青闻言顿时脸色有些发绿:“这不行!”
“怎么不行?难不成是你不行?”谢琅嘿笑了一声,“老薛,薛太医,薛神医,你难不成真的不行?”
薛空青真的很想一脚把他从窗户踹下楼去。
“你这般嘴花花,若是让六娘子听见了,就要怀疑你这人不正经了。”
“那倒不会,我家六娘子才不会那么古板,她啊,我听程小四那小孩说过,她还和程小四讨论过我是不是有病。”
“你是不是想问他们讨论我什么病?”
谢琅手中的扇子一展,颇有些潇洒风流地补充:
“花柳病。”
薛空青:“......”
薛空青手中的酒杯险些都掉了,还是他眼明手快接住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评价道:“你们二人天生一对。”
这两个也是卧龙凤雏。
谢琅笑嘻嘻:“是啊,我与六娘子天生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