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程娇拿了青梅酒来上永平侯府找纪青莲喝酒,夕阳偏斜,霞光布满天地,二人便坐在廊下的竹席下,喝着青梅酒。
程娇将程娥死了的事情也告诉了纪青莲。
纪青莲愣了好一会儿:“她真的死了?”
程娇看着夕阳,叹了声:“是啊。”
纪青莲双手抱在胸前:“程娇娇,你心里难受了?”
“难受?没有吧。”程娇摇头,“感觉就像是做梦一样,她也大不了我几年,就这样走了。”
“是吗?我不信。”纪青莲不信这话,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给程娇添上,“若是不难受,怎么会突然找我喝酒?”
“我开心不行吗?”程娇瞪了她一眼,“难受的时候喝酒,开心的时候不能喝了吗?”
“可以可以。”纪青莲无所谓地耸肩,“你开心就好。”
程娇轻轻地呵了一声,然后道:“我今日来找你,不是为了程娥,是为了程姝。”
“程姝?她又干了什么了?”纪青莲皱眉,“你最近和她不是挺好的吗?难不成她又对你下手了?”
“那倒是没有。”程娇眉头紧皱,实在是有些苦恼,“她总是来找我,让我觉得挺烦的,其实我也不想听她说的那些破事,但又不好冷着脸将她赶走。”
纪青莲眨了眨眼:“我看着她有意与你和好,你想与她和好吗?”
程娇摇头:“不想。”
“为何啊?”纪青莲摸了摸下巴,“我觉得她要是不对你下手,还是不错的。”
“不对我下手的时候确实可以,但她这个人吧,在性情上有些...自私,她总想把好的往自己怀里拉,将利益看得很重,一旦我触及她的利益了,翻脸指不定比翻书还快。”
程娇喝了一杯青梅酒,继续道:“我对她感官很复杂,恨也不是讨厌不是,有时候也挺欣赏她的勇气和决然的。”
就像是七夕她被程娥算计的时候,有敢打死梁平远破局的勇气,也有她让程娥捅临安侯三刀的事情,程娇是真的高看她好多眼的。
“她这种性格,大概是以前过得太苦才造成的,我不曾吃过她的苦,我也不能站在高处,说她人不敞亮。”
活在黑暗里的人,能走到今日,已经是用尽她所有的力气,而活在阳光里的她,确实没办法指责她不够高洁。
“我可以理解她拼命地活得更好,但也真的不信她,觉得我与她之间吧,她有她的路,我有我的路,关系平平常常,就这样好了......”
“可她总是来找我吧,张口闭口六妹,我是赶也不是,和她亲近又不是,心里憋闷得很。”
“这有啥好憋闷的。”纪青莲给自己添了酒,也给程娇满上,“既如此,态度坚定不移好了,她爱来找你,你就当打发时间了,不来你也别管。”
“至于她讨好你的这件事,就当她欠你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