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突突。
面包车如同以往载着担架床,过去爱华市场旁边病房的路上,这一路忽然间便多了拥挤的人流。
面包车如同乌龟那般,随着步行的,推着单车的人流,缓慢向爱华市场旁边的方向移动。
老钟他凑在了车窗旁边,看着车子外边像是潮水那般汹涌在爱华路上的人潮,皱着眉头问:“怎么在十一点半的时间,会有这么多上下班的人呢?”
聂晨看了一眼搁在了方向盘上方,当钟表用的松下传呼机显示屏,此时正好是上午十一点三十二分,“在长城二手电器市场旁边新开了一家来料加工的针织厂,这个时间点是三班倒的换班时间。”聂晨顺口回答老钟的问题。
这一家针织厂,是去年年底才建在了长城电器市场旁边的寮棚。
位置就在二手电器市场那一堆占地面积约莫数千平方米的沙子堆旁边。
针织厂的老板是港岛人叶荣天,约莫一周会过来针织厂一两次,管理这家针织厂的是叶荣天三十年前没有成功偷渡过去港岛的弟弟叶景天。
针织厂的范围占了寮棚区域差不多三份之一的地盘。
但是这家来料加工厂并没有跻身下个月十号,竞拍这块地皮使用权的企业名单。
正因为如此,本来订单工期并不是特别赶的针织厂,上个月底就从特区外招来了一大批工人,开始没有休息的三班倒。
人一多,本来并不宽阔的爱华路,几乎每个时间点都人潮拥挤额。
爱华市场的生意也比平时好了几倍。
“今天下午我就要回去新加坡,是小玲她的妈妈过来陪护。”
钟小玲的爸爸和聂晨,陈春梅,戴春妮,戴二妮,林荣华,刘月倩他们一大帮人把已经苏醒过来的钟小玲搬到了病床上。
当聂晨向钟小玲的爸爸老钟详细的说了一遍术后陪护的医嘱。
老钟他瓮声瓮气向聂晨解释,他在今天下午就会离开深城回去新加坡,“做我这一行的,手停口停。也是我够幸运,有我家兰兰在爱华门诊上班,才能够直截了当的来门诊这里接受治疗。”
“叶家兄弟开的这家针织厂真是过分,现在员工不止上班三班倒,连住宿也是三班倒!一张床三个员工轮流睡。”
陈春梅喝着美年达,挽着聂晨的手臂,和聂晨缓慢跟随人流走在了拥挤的爱华路上。
聂晨默默点着头。
他的车子就放在了病房那边不开回去爱华门诊了,等这波上下班的人潮过去后再过去病房那里开车。
接近十二点的中午烈日当空。
爱华路上,接踵摩肩,人流汹涌。
聂晨和陈春梅两人喝着汽水,在这人流里面宛如两颗小水滴融入人流,涌向了爱华门诊方向。
铃铃铃铃。
回到门诊还没到中午十二点,聂晨屁股还没沾上短沙发,传真机的铃声立即响起。
“喂喂,请问您那边是深城爱华门诊聂晨医生吗?”电话那头传来普通话不是很标准的低沉男中音。
“是的,这里是爱华门诊,我是聂晨。”
“聂医生你好,这里是省医学研究所,我是所长王来庆。咱们现在有一台脉管肿瘤病人从所里转诊过去深城爱华门诊。车子已经出发,预计在下午两点左右到达门诊,我现在向聂医生您通知一下。”
“收到!谢谢王所长,保证完成任务。”聂晨在打印机旁边站着笔直。
聂晨也并不是第一次和研究所的王来庆所长通电话,实际上在自己关系确定在了省研究所,进行调动档案时,王所长也是打了电话过来爱华门诊这边,和聂晨聊了不短时间的。
王来庆所长是聂晨非常尊敬的老学者。
王所长在临床医学上的贡献,可以说是无与伦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