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痴搭着眉眼,眼里全是慎重,“你是不知道,从县衙偷偷传来消息,朝廷来的钦差现在开始整理瓜州内的军政要务,什么可疑的东西都要抓一抓。你瞧见没,就是我们这个小小的县城,每每进出也都有官兵监督。现在只有水路还能走走,但我就怕水路走多了,那也得湿鞋啊!万一咱们这一条线给暴露了,这么些年的经营岂不是折损了?”
“三当家可是说了,现在的那些姑娘他大都已经玩腻了,想赶紧送进金香楼,好给新人腾地方呢。”
方块脸厚颜无耻的开口,表情里毫无半点人性,“有些愿意付赎金的就多留两日,不愿意付赎金的,全塞进金香楼里去。我听说城东那个卖油的章老板喜欢往姑娘身,上,滴油,将将熬死一个,前些时候送进金香楼的居然还能有逃出来的,现在还没把人找到,在这样下去,金香楼的生意可就要受影响,一受影响,山里的那些伙计和河里的那些伙计都吃什么?再者眼看着朝廷来的钦差要开始对咱们用强,光凭义气没有银子,谁心甘情愿给几个当家的办差呢?”
“唉……。”姜玉痴微微叹了口气,“三当家也真是的,那么多的美人,也不怕把他身子给掏空了。”
“这可不是咱们该管的事。”方块脸白了他一眼,继续说,“对了,上回我让你给三当家物色的雏儿,你物色到了吗?”
“这方圆十几里的十二岁以上,二十岁以下的未婚姑娘,稍齐头整脸的不都让三当家给办了么?我哪里还有办法找到人?而且三当家也不能可着我这一个地方坑啊,别的地界儿也去看看啊!”
“三当家说了,不成,只有万明县这地界儿好摆弄。”
什么好摆弄,不就是因为这里的县令年老糊涂,除非不得已露个面,否则所有政务都让师爷出面。那些丢了姑娘的人家为了名声,只祈盼着姑娘能活着回去,全然不敢声张姑娘被人劫了。但也有那不要名声的,告到官府里,也不知怎么的县老爷还没露过面,事情就让师爷给出面摆平了。
姜玉痴又叹了口气,“我听六狗子说他们村里刚从别处回来个在大户人家干活的嬷嬷,带着个闺女。说是嬷嬷得了不治之症,要落叶归根,主家慈良撕了身契赏了银子回原籍。那闺女原是在那家做女使的,将将十六岁,那闺女虽是做女使的,但大户人家的水米养人,养得竟不比咱们县那些富绅家的姑娘差呢,很是可人疼,附近不少人日日上门痴缠提亲呢。那姑娘说不治好她阿娘的病她就不嫁人,但治病要银子啊,主家赏的银子因为药材上的花费也都见光了,姑娘正愁为她阿娘集药费呢。我让六狗子先将人骗进城,就说城里有人家要女帮工,就是不知道那姑娘会不会愿意离开她阿娘进城来。”
一听有这么个妙人,方块脸很激动啊,害怕六狗子把人找不来,连忙问,“这县城远不?几时能到?”
“就在出城五里的仙庙村,估计明日下午应该能得信儿。”姜玉痴又翻了个白眼儿,“瞧你这慌样儿,着急到三当家面前领赏是吧。”
方块脸一脸的乐呵,悄声在姜玉痴耳边细声道:“你是不知道三当家有一种秘药,用过之后……。”
屋顶上偷听的二人组实在听不下去了,将那块瓦片放回原处后,迅速离开了。
在回商号的途中,贺风止不住的咒骂,“真是一帮混账东西,说他们是蓄牲,都侮辱了蓄牲。要不是不想坏了公子爷你的事,属下早就跳下去一刀一个,全送他们去十八层地狱。”
“哼,这些人下地狱也是脏了地狱的地儿。”
宣瀚边说边在心里计较着,等回到高号时一个可以打入镜儿山内部的主意就浮现在脑海里。
次日刚用过早饭,南笙就接到女使传话,让她去见宣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