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石妈妈的提醒,海幸进了些吃食,这会子腹中有食,人也有精神和力气。等到屋中外人走完,春儿也识趣的退到门口守着。
屋里贺莲歪歪晃晃的站着,双手一字排开,等着海幸给他宽衣。
海幸是受过教导的,这会子服侍起贺莲来也是有条不紊,不由得让贺莲高看她一眼。
“娘子身上好香啊!”
这般轻浮的话响在海幸耳边,海幸不由得娇羞着垂下头去,一边给贺莲宽衣,一边温声言道:“夫君,妾是个蠢笨的,但既嫁进伯府,那像生生世世是夫君的人,妾身要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夫君只管吩咐便是。”
海幸这样的表忠心,说得贺莲想敲打她几句都不好意思张口了。
“我这个人脾性不好,想来娘子要与我做夫妻,海府要与伯府做亲家,肯定是打探过我的底细的。”
海幸心中暗惊,他提这个做什么?莫不是想在新婚之夜挑明他在外头不仅养了一个,还怀了身孕这事?
贺莲自然不是挑明,他只是提醒海幸,想让她有个心理准备,别到时候接受不了,闹得大家脸面上都不好看。
“我一直想娶个贤惠的娘子,没想到天老爷真让我娶到了。”贺莲边说边拥着海幸入怀,“往后只要你真心待我,我自然不会亏待了你。”
海幸并未被贺莲几句话给敷衍住,她心里很清楚贺莲为何这么说。他外头不仅有一个,还怀了身孕,在贺莲心里迟早是要抬回府来里的,这会子一个劲儿的给她戴高帽许好处,也只是在为纳外头那贱人做铺垫罢了。
“自嫁了夫君,妾身就是夫君的人,断不会有二心。”
海幸的声调小意可人,听得贺莲很舒服,很受用,直接将海幸打横抱起往新榻边走。
新房里的龙凤烛直燃到天明,夜里贺莲叫了两次水,次日他神清气爽的拉开房门走了出去,站在屋檐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屋里的海幸业已起身,昨夜夫妻和谐,海幸很期待自己能立马怀上孩子。正待新娘子坐在妆镜前梳妆,要去向长辈请安的时候,王婆子和赖妈妈一前一后进了沈莹的院子。
王婆子进屋去收拾碗筷,赖妈妈走到床前一看,沈莹还睡着。
二人轻手轻脚走了出去,赖妈妈奇怪的讥诮道:“真是奇了,这沈氏常年夜里失眠,日日睡不蹋实的,怎的今日睡到这个时辰还不起?”
王婆子说:“许是昨日折腾了一通,累的,赖姐姐,沈氏还没起,这早膳是送还是不送啊?”
赖妈妈冷笑道:“送啊,怎么不送?送过来凉了也是因为她自己懒床不起的缘故,与咱们有什么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