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没事,瀚哥哥欺负我。”
昭姐儿这不依不饶的阵势宣祈早就见怪不怪,但嘴里还是教训起瀚哥儿来,“你让着她些。”
瀚哥儿啃完了梨,随手将梨核扔到果盘里,“父皇就是偏心,怎么不见你让她让着我些?”
说完,走了出去。
宣衍也朝宣祈作了一揖,“儿臣告退。”
昭姐儿两个哥哥都走出去了,心里有些小愧疚,她并没有真的生瀚哥哥的气,就是想让他让着自己些罢了。低声说,“父皇你别真生瀚哥哥的气,我们闹着玩儿的。”
“你瀚哥哥又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你别担心,去找他们玩儿吧。”
昭姐儿点点头,提裙朝外跑,宣祈又忍不住扬声交待,“你慢些,手还伤着呢。”
“我没事。”
一抹少女的背影消失在寝殿门口,宣祈这才回过头来,看着苏瑜看着他笑得很温暖。
寝殿里已经掌灯了,满室的柔光温柔了彼此的眉眼。宣祈走过去接替采玉揉起苏瑜的太阳穴,采玉识趣的退了出去。
芙蓉镜里,一站一坐,苏瑜徒然开口,“看着小辈们都成婚了,我们的孩子也渐渐长大,陛下,臣妾觉得自己真的老了。”
回想这一世她很幸福,因为还有空注意到自己老了。
那一世,她根本忙得没空。
“有朕陪着你,你怕什么?”
自然是不怕的,年岁越往上走,苏瑜有个担忧就越明确。
这一世是上苍慈悲,可人的生命总有尽时,来世,她还能遇着宣祈吗?
还是说她是用尽了永生永世的运气,才换了这一世的重生?
新婚三日回门,于希梵领着海珍带着礼物欢欢喜喜的上海家的门。
秦老夫人和钱氏此次显得异常热络,简直比黄夫人还要用心,旁人不知情的还以为是钱氏的女儿回门呢。
于希梵给秦老夫人磕了头之后便去跟海明宏一起去书房下棋叙话去了,留下一屋子女眷家长里短。
钱氏看海珍红光满面,心里很是忌妒,又得忍着不满奉承,“瞧瞧咱们珍姐儿,真是个有福气的,看如今这头上戴的,身上穿的,真真是掉进福窝里了呢。”
钱氏话里的酸味儿黄夫人听着很舒坦,如今她总算是扬眉吐气了。可接下来的一句话让黄夫人警惕到了极点,她说:
“骨肉亲,骨肉亲,打断骨头连着筋,珍姐儿,如今你是快活了,可不能忘了你堂姐啊!”
海珍心里透着不安,钱氏话说到这份上,必是有所指。她立即想到了成婚当日海幸匆匆告诉她的事情,接连几日她没找上自己,她以为此事揭过去了,没想到竟憋着等到她回门之日来发作呢。
果然,难得见海幸羞臊的垂下头。
海珍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但她没法阻止钱氏开口。
钱氏说,“幸姐儿听了你阿娘的话,真的在你的婚礼现在找到一个如意郎君,姓沈的,叫沈宴知,今年的探花郎呢。如今虽在翰林院做个小官,也没什么家世,但他可是吏部尚书的弟子,将来的前程肯定不可限量。珍姐儿,这门好姻缘,你可得帮帮你堂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