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这冰冷像木头的声音,气得李宴想甩手走人,可刚有动作就被老子一记眼刀给逼坐了回去。
“适才你大伯父叫了我们父子俩过去说话,他知道了昨日你妹妹在咱们府里受委屈的事,宴哥儿不是个东西,冲撞了你妹妹,特意让我准备些礼品一会儿你往汪府去一趟,与你妹妹好好说说话,祈求你妹妹的原谅。就说她姐夫已经知错了,你替她姐夫向她赔罪。”
去见苏盼?还是替李宴去向她赔罪?
苏盼闻声,整个人都不好了!
天知道她现在有多恨见到苏盼,她恨得心里抓狂呢,还让她去见她,并且低声下气的去向她赔罪?
怎么可能?
所以,苏怜当即拒绝,“阿爹放心,这件事既然没传开,说明我妹妹并未往外张扬,咱们用不着去。”
“让你去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李宴不耐烦了,冲着苏怜吼了一句。
苏怜看着这个自己曾经拼尽一切要嫁的男人,眼里除了冷漠就是心里源源不断的悔恨。为了儿子成哥儿,她委曲求全这么些年,不但没得到李宴半点的疼惜,还被他呼之即骂,抬手即打。无尽的屈辱无时无刻让她想要逃离。
可是她逃不了。
因为儿子在这儿。
刚回到黄国公府的时候,苏怜是动过带儿子逃离的心思的,可惜被曾氏发现了,从那以后她的所有行为都有人监视,别说带儿子逃离此地,就算是带着儿子出去逛街,也是被明令禁止的。
后来李宴出狱回来了,他先是像个疯子一样折磨了她好几天,然后又开始了对她无穷无尽的羞辱,这更加迫使她想带着儿子逃离这个家,天下之大,苏府回不去,总有别的地方能容得下她。
所以,李宴这一吼,将苏怜能吼清醒了。
这是个机会不是吗?
“就算没有张扬,发生那样的事,她心里大抵也是不痛快的,你去看看她,和她说说话也是好的。”李三老爷看似极有耐性的游说,实际是在忍,就差逼着苏怜点头了。
苏怜没喝酒,看李宴和公爹这副非将她往苏盼身边推的态度,很快就明白是想让她到苏盼身边去舔肥,巴结她好为黄国公府所用呢。她刚才拒绝过了,此时若欣然应下,未免让人猜度。想了想,苏怜换了副似被李宴吓着的态度说:“可公爹也知道,这几次我妹妹过府来探我,因着我心里不痛快,慢怠了她,我怕连她家门都进不去,如何能替夫君走这一趟?”
说她心里不痛快,作为不让苏怜不痛快的根源,李宴冷笑着瞪了一眼苏怜,而李三老爷也瞪了一眼李宴。在儿子出狱后苏怜在家里过的什么日子他很清楚,但都是人家小两口的事,苏怜既没告到他面前来,也没曾向谁人诉诉苦,他与曾氏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