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在民间传播开来,苏家二房更是像收到什么危机信号。在杨氏嫁进苏家半个月后,陈氏找到机会到徐老夫人面前忧心的哭诉了一场。
“先前陛下那么宠咱们家瑜姐儿,怎么就突然纳了两个妃子?是不是咱们家瑜姐儿脾性不好,惹得陛下不高兴了?阿娘,您可得找个机会进宫去劝劝,让瑜姐儿收敛收敛脾性,现在还只是纳妃这么简单,媳妇真怕瑜姐儿做出什么出阁之事惹陛下厌烦,将她赶出宫来,哪咱们家可怎么办喽?”
徐老夫人对后宅之事尚算清楚,那后宫里的事她哪里知道?听陈氏这样一说,心里焦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我怎么进宫去?我来京城这么久,连宫门口都没去过。”
“不然让大嫂嫂进宫去一趟吧,她跟皇后娘娘有交情,跟皇后娘娘说说心里话,也好叫咱们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啊!”
陈氏献计,徐老夫人很是赞同,慌忙让康妈妈去请杨氏,结果杨氏在女学未归,只得交待门房,杨氏回来立即到松龄院去一趟。
陈氏见开场白扯得差不多了,就渐渐将话题往正途上引,“阿娘,眼见着一个月之期就要到了,媳妇手里的管家权也要交还到大嫂嫂手里。”
徐老夫人正揉着太阳穴,交就交吧,她只要享清福就成,哪个媳妇管家都一样。“应该的,你提前准备准备,别真到时候让她两眼一摸黑找不到方向。”
陈氏徒然跪在徐老夫人面前,泪眼婆娑的望着她,“阿娘,这里没外人,媳妇有几句掏心窝子的话说与阿娘听。”
徐老夫人这才正色看着陈氏,听着她道:“我们二房在京无所依靠,全由阿娘慈悲才能在京城有个落脚的地方。阿娘,您最宠二老爷,在老家时因着有您庇护二老爷才过得最是风光。可是一到这京城,二房接连家事不利,先是没了姑爷,又有个祸害进门招惹礼哥儿,弄得二房无家可归,我们也是没法子了才依附到大房。阿娘,自打住进这府里,媳妇和二老爷一样,想着绝不对白吃白住大哥哥的,二老爷让礼哥儿到大房的置业里去帮忙,为的是替大哥哥分忧;我接管府里的庶务,管理着府里的一切,也是想替大哥哥的分忧。只有这么做,我们心里才能安乐些。可是现在大哥哥有了大嫂嫂,我再把手里的管家权交出去,我们二房就真要成了吃白食的了。阿娘,我们心里不安呐!”
徐老夫人一直回避这个问题,其实就是在回避这个道理。想着只要杨氏不戳破,她就当看不见。苏家家业这么大,又不是养不起二房一家,何况礼哥儿现在柜在帮忙,也算不得白吃白住。
没想到先捅破这层纸的不是杨氏,而是陈氏自己。
“你有感成心和愧疚心,这很好,有阿娘在,只要我还活着,你们一家就安心在府里住着,我瞧着杨氏也是个孝心的,断不会把你们怎么样。”
这老太太不上道,完全不往分家方向去想,陈氏只能再做做苦情戏,挤出几滴热泪滚出眼眶,“如此这般,就真显得我们二房没有出息了。二老爷说了,他正值壮年,不想这一生碌碌无为,他也想给阿娘挣脸。只是苦于没有出路的安心的后方,只能郁郁寡欢度日。阿娘,您也想看到二老爷有出息,礼哥儿和您的曾孙子有出息是不是?”
那是当然,徐老夫人想都不想就点头,“怎么,你们是有什么好的主意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