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相反应如此过激,该是急切想知道儿子肖敏的下落吧。
“奴婢回府取药正巧碰到集芳馆的小厮前来报信,说嫣如小姐进城了,走出集芳馆却又突然失踪了,阿萝急得跳脚,又不敢闯宫见王妃,这才想通才集芳馆的伙计想法子找到王妃想法子。”
雪娇的话令苏瑜面色一沉,室中煞时一片清冷,袁嬷嬷连手中的团扇都忘了扇。
“阿萝还说旁的了吗?比例见过什么人,有没有做过什么特别的事?”苏瑜问得急了,整个人都坐直起来。
“奴婢紧赶到集芳馆见过阿萝那丫头了,说嫣如小姐很久没有楚环小姐的消息,想进城来看看,先到集芳馆落脚,选了几块料子。嫣如小姐先离开,阿萝因拿料子晚了几步,可等她一出集芳馆,原本以为会在门口等她的嫣如小姐却没半个人影。她回头将料子搁下,周围找了一大圈,又在集芳馆等了很久,也没见嫣如小姐回去,她这才意识到可能出事了。所她所言,她们没见过什么人,也没遇到什么特别的事。”
一个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失踪,嫣如肯定遇到什么事了。
苏瑜借着袁嬷嬷伸来的手,起身在室中缓缓度步。今日的她青丝绾了个流云髻,两边耳朵上垂着一粒小小的粉色珍珠。珍珠色泽圆润,大方静谧,一如她这个人,有一种从容静雅的美丽。
先想到嫣如进城做什么?她姿容出众,在碧落庄养的这几个月愈发的不落俗,倏地出现在大街上,对她的美貌怀有恶念的匪徒不在少数。可今日是中秋佳节正日,五城兵马司和巡房营为维护治安,肯定派了不少士兵巡街,哪个敢青天白日掳人?
可嫣如的确是失踪了,不会无故失踪。又想到雪娇说大街上又正发生着什么?她驻足斜眸问,“你可有遇见到大理寺是如何搜人的?”
“奴婢忧思着王妃的身子,不敢在城中多作停留,但委实也是遇到了。据说是因大理寺监牢有罪犯供出楚环小姐是一起案件的一名要犯,这才下了海捕文书,誓要将其捉拿归案。”雪娇想了想,突然道,“大理寺的人几乎人手一张画相,也只对着街上的女子比对,只是奴婢没见着那画相上画的是什么,但依目前的状况来看,该是楚环小姐的画相无疑。”
苏瑜一听,眸色愈加沉敛。
雪娇也趁机道,“会不会是因为嫣如小姐看到了那画相,上前与大理寺的人理论,被抓进大理寺去了?”
“极有可能,事发突然,也只有大理寺敢当街抓人了。”苏瑜沉思少许,言道:“嫣如不是普通的寻常女子,被抓进大理寺不可能没有声响,雪娇,你再出趟宫,先到大理寺打探一下,实在是没有再去趟寅国公府找世子爷,让他帮忙找找嫣如的下落,有消息立即回我。”
“是。”雪娇曲膝退下。
蝶依重新走了进来,递来水让苏瑜将止吐药丸吃下,袁嬷嬷为她顺着胸口的气,“这一天天的,真是不消停。”
苏瑜唇边噙着淡淡的笑,那笑容里有几分凉薄和孤单,“这都已经快半下午了,要做的事情还很多呢。”
袁嬷嬷没接话,但脸上很是担心。
苏瑜说:“蝶依,这是在宫里,真想害我也不敢明目张胆。我料想着肖敏一失踪,相府为自保定会寻求后路,可是会怎么做我一时猜不到,你去宫里转转,看看相府可有人入宫,入宫后都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
“是。”
蝶依一走,袁嬷嬷的精神更紧绷了,“都说这皇宫如何如何的美不胜收,富贵荣华,叫奴婢看啊,这分明就是一虎狼窝。”
透过窗棂的阳光里跳跃着些许尘埃,映得满室光辉,苏瑜失笑,“嬷嬷只在府中要求下人们谨慎行事,管好嘴巴。这可是皇宫里,规矩更大,你却说得这样顺口。”
“奴婢自知失言,是奴婢心中太过不忿罢了。”
宫外的消息没有宫内来得快,半柱香时辰后,蝶依上覆苏瑜,“肖三姑娘进宫先去慈宁宫给太后娘娘请安,没坐多久又到坤宁宫给皇后娘娘请安。”
今日宫宴,按礼能进宫的女眷都会到这两处请安,听起来没异常,但苏瑜不相信相府,不相信肖美媛会因昨夜之事无动于衷,“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王妃所言即是。”蝶依曲了曲礼,言道:“奴婢打听到肖三姑娘离开慈宁宫后,意外碰到皇帝陛下,本该远避的肖三姑娘,竟跟陛下一起到坤宁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