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月:“夏老,我能救你一次,救不了你第二次,赵凌霄是不会放过你的,他要杀你只是哪天动手的问题。”
夏阁老一副倾听江明月说话的架式。
江明月:“我要是您,我就大闹一场,让天下人都知道,您要死了,那凶手就是他赵凌霄。”
夏阁老:“如何才算大闹一场?”
江明月就笑了起来,说:“做不成朋友,也无法各自安好,那就为敌啊,今天他赵凌霄对您赶尽杀绝,那您就不如报复回来。有什么比亲手断了他的成皇路,更能让您出了今晚这口恶气的呢?”
回应江明月的,又是夏阁老长久的沉默。
江明月便又笑了一声,听着还是冰冷,无有半点的温情。
“你一个小妇人,开口成皇闭口成皇,你……”
“我说的话有错?”江明月打断夏阁老的话,问道:“赵凌霄要是没有成皇之志,您会甘心做他的爪牙?夏老,您不想屈居于魏相和张阁老之下,这个心愿,圣上不能满足你,太子殿下不能满足你,你觉得他赵凌霄可以,事情说开了无非就是如此,到了如今,有什么不可说的?”
这又是诛心之语了,夏阁老心口憋闷的厉害,承认失败,于他而言并不容易。
“与其前路上再遇刺客,”江明月跟脸色苍白的夏阁老说:“您不如回京去,悄悄见圣上一面,你哭也好,将脑袋磕破也行,或者你干脆以死明志一回,让圣上相信,你要与赵凌霄为敌,不死不休的那种。”
“然后,您不如就当恩科的主考官吧,”江明月手按在腰间弯刀的刀柄上,小声跟夏阁老说:“您继续为圣上尽忠效力吧,相信我,只有身在朝堂,您才是安全的。”
“老夫已经,老夫怎能,”夏阁老说话有些结巴了。
“去了又回来,说不干了又求着要继续干,是很丢脸,”江明月笑道:“毕竟连小孩子都知道,说话要算话的,可是夏老,要脸干什么呢?将要杀你的仇人踩在脚下,这才痛快啊。”
夏阁老:“你就不怕老夫再与世子联手?”
江明月:“在赵凌霄那里,这世上无人配与他联手吧?您最多是他的一阶登天梯,一枚有用些的棋子罢了。”
夏阁老老脸生疼,形如挨了江明月几记耳光。
江明月:“况且,您若不害赵凌霄一回,与他彻底做了仇人,圣上也不会信您啊。小人反复无常,您想再做圣上的忠臣,这个可不容易。”
你不让赵凌霄伤筋动骨,你以为圣上会容你?想什么好事呢?
夏阁老又一次沉默下来。
有雪花悠悠晃晃地,飘落到了江明月的鼻尖上,江明月抬头望向天空,酝酿了一天的雪,终于在天将明时下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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