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戒尺拿给你,让你再打我?
赵凌云想摔门出去,冲出张府,然后回家,他为什么要受这个罪!他明明是功臣好吧?!
张阁老说:“你为何还站着不动?”
福王还是了解自己的好朋友的,肩膀撞赵凌云一下,小声说:“你想怎么做?我们一起冲出去?”
想是真的想,可是屋外头站着向晚这帮刺客营的牲口呢,打不过啊!赵凌云叹一口气,决定暂时认怂。
看着赵凌云弯腰把地上的戒尺捡起来了,张阁老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今天应该能过去了。但随即老爷子也头疼,这样的日子得过到开春之后,这要他怎么熬?
“背吧,”把书本拍到赵凌云和福王的面前,张阁老说:“今天十页书背不完,就不要睡觉了。”
福王一脑袋撞在书桌案上,那不用问了,他今天肯定睡不了觉了。
赵凌云看一眼面前摊开的书,字在纸面上飞舞,只一眼,赵凌云就头晕脑涨,忍不住又跟张阁老说:“你又要陪我们不睡觉?老爷子,您这样犯不上啊,圣上有说一定得让我和王爷考中功名?”
张阁老:“既然下场考,那就要认真对待,不为考取功名,你们下场考什么?”
赵凌云:“不知道啊,就下场试试。”
试试的事,你这么认真干什么?
张阁老冷声道:“在老夫这里,没有试试。”
要考,你俩就必须认真考!
福王这时点了开头的第三个字,问张阁老说:“这个字念什么?”
张阁老:“……”
你如今连字都认不全了?
赵凌云:“认不识的字,你就跳过去嘛,较这个真干什么?”
这俩谁更完蛋一点,张阁老一时之间还分辨不出来。
张府的客堂里,江明月跟张府的老太太刘氏说完了话,起身给刘老太太行了一礼,江明月笑道:“那我就告辞了,我家大老爷在贵府,要让阁老和您费心了。”
刘老太太忙笑着冲江明月摆了摆手,说:“说这样的客气话做什么?我家那老头子是个犟种,害你白跑这一趟,没见到西楼。”
刘老太太很客气,但江明月还是囧了一下,圣旨竟然有说,赵凌云在张府温书备考期间,不得与任何人联系,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那牛肉,我让厨房的人煨在灶上,到了晚上就给西楼吃,”刘老太太跟江明月说:“放心吧,西楼在我们张府,吃不到苦头的。”
江明月:“就怕他书读得,唉,老太太您是知道他的。”
刘老太太哪能不知道赵西楼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这位差点就做了她的孙女婿,当年在上书房,没把她家老头子也折腾出脑疾来。这位和福王爷都不是读书的料,可怎么办呢?在这事上,老太太说了不算啊。
站起身,拉住了江明月的手,刘老太太小声说:“这事你也别管了,身上能沾点墨香味,这不也是好事吗?”
江明月:“……”
把人关起来读书,都不让跟外头的人见面,就为了沾点墨香味啊?她家赵大老爷跟福王爷,真是一对难兄难弟,太惨了。
刘老太太由江明月扶着,往客堂外走,一边说:“要是听见什么不好的话,你也别往心里去,话要实在难听,你就让人来告诉我家老头子,让他出面。”
自家老头子和次子是被赵凌云给救了,刘老太太心里感激,对江明月也是爱屋及乌,老太太跟江明月说的话,可都是真心的。
“好,我记下了,”江明月也不拒绝老人家的好意,哪怕她也不会真来找张阁老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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