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爷:“父亲,银子的数目,户部的人正在数。父亲,四丫头今天受了苦,您快些让人扶她回房吧。”
胡三爷这话翻译一下就是,您赶紧让四丫头回房去,别让她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一听要送自己回房,胡四小姐又跟胡阁老说了一句:“祖父,孙女想自立女户。”
“糊涂!”胡三爷马上就训侄女儿道:“家里有人要赶你走不成?四丫头你要说这样的蠢话?你肩不挑手不提,三叔问你,你有何谋生的手段?那些个自立女户的女子,都是些抛头露面的女子,你也要这样?”
胡四小姐呆呆地听胡三爷训她,胡三爷很生气,教训侄女的话说得很不客气。可是,胡四小姐想,为何我到处求告的时候,您不为我说上哪怕一句话呢?
“我不许你胡闹,”胡三爷命令自己的侄女道:“你现在就给我回房去!”
胡四小姐想哭都流不出泪来,她又抬头看向了胡阁老,声音低低地说了句:“求祖父成全。”
“你这丫头,你……”胡三爷急了眼。
胡阁老扭头看了自己的三子一眼。
老父亲的目光冰冷,胡三爷打了一个激灵,噤了声。
胡阁老这才又看向了胡四小姐,周遭众人不自觉地,大气都不敢出了。
胡四小姐要不是靠坐在花婶儿的怀里,这会儿她就跟关氏夫人一样,就瘫软在地上了。不过即使怕到这个地步了,四小姐还是没改口。
胡阁老点了点头,说:“好吧,你自立女户吧。”
“父亲!”胡家两兄弟异口同声地喊了起来。
后头的几房夫人都是脸色大变,只是她们如今不敢出声。
赵凌云别看吵吵的凶,他也真没想过,胡四小姐能真的出去自己单过去,赵凌云一阵吵吵,无非就想给胡四小姐争取些好处,让这小姐在家里的日子能好过些,赵大老爷的心思就这么一个。
四小姐跟葛殊不一样,葛殊是男子,自己还做着很赚钱的生意,还有亡母留下的丰厚的嫁妆可以拿,葛殊分府单过,一点问题都没有。可胡四小姐不一样啊,你是个姑娘家,长这么大,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出门你都得迷路,你还靠自己谋生呢?再说了,你手头也没钱啊,你的后爹后娘不给你钱啊,你……
哎对,钱,赵凌云脑子里灵光一闪,冲着胡佶就说:“四小姐她亲娘留下的嫁妆呢?再怎么着,也得分四小姐一半吧?还有你们胡家为四小姐准备的嫁妆呢?你们胡家不会准备不给了吧?”
他奶跟他说过的,这大户人家自打小姐生下来,就开始为小姐攒嫁妆了。赵大老爷是坚信老太太的话,这胡家也是大户人家,为胡四小姐攒十几年的嫁妆,这笔嫁妆肯定值不少钱。
“这两笔钱,你就算是当了个后爹,你也别想把这两笔钱扣了不给,”赵凌云冲胡大人嚷嚷道:“我就跟你说,没门,听清楚没?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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