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江明月声音软绵地说了一句,比起小郑氏的尖声喊叫,她的这句我没有说得一点份量都没有。
一直没作声的赵安阳在这时说话了,赵二老爷看向了他的夫人,道:“你莫要再说了。”
小郑氏一呆,道:“什,什么?”
赵安阳:“做错了事,认错就是,你与大嫂今日初识,她是长嫂,你要敬她。”
长兄如父,长嫂如母么。
这话没错,只是从赵安阳的嘴里说出来,听得赵凌云差点又要暴起揍他一顿。
小郑氏则呆若木鸡。
你不与我共进退,甚至不为我说一句话也就算了,你连我为自己争一下,你都不许了?说什么要敬长嫂,她家老爷这不是在说,你郑香蕊方才说的话,都是谎话,你不要再害大嫂了吗?
落井下石的人是自己的丈夫,小郑氏被伤得心头滴血,可是,她能说赵安阳的不是吗?她又不能。
赵安阳是他们二房的天啊,她要将赵安阳毁了,那就是毁了他们二房的天啊。她的儿女怎么办?赵绮还要不要读书考状元?赵织还要不要找个门当户对,甚至高嫁,找个好人家嫁了?她,她的儿女,他们娘仨儿,一切的兴衰荣辱,都系在赵安阳的身上。试问,小郑氏这会儿她敢把赵安阳拖下水吗?
“行了,别费话了,”赵凌云对老二两口子间的官司,是一点都不感兴趣,赵大老爷嚷嚷道:“送官,我老赵家容不下你俩了!”
“老爷,”江明月又将赵凌云的胳膊一拉。
赵凌云都要崩溃了,送官也不行吗?夫人啊,你别这样啊!人善被人欺的道理,夫人你是不明白吗?
“母亲若是知道这事,母亲会伤心的,”江明月抬高了嗓门,一脸惶急地跟赵凌云说:“母亲不会许老爷,将二弟他们送官的,老爷,您顾念顾念母亲吧。”
赵凌云:“……”
今天晚上他太生气了,他把他老母亲这人给忘了。
“老爷?”江明月泪眼望着赵凌云。
这要不是族人们都在,赵凌云就要抬手为他夫人擦拭眼泪了,“不能哭了,”赵凌云放缓了声音,哄江明月道:“再哭眼睛要哭坏了,你乖,不哭了好不好?”
赵氏族人们:“……”
这他娘的是赵凌云?这混混头子是中邪了吧?
院门外站着的花婶儿听江明月说话,听不真切,于是花婶儿问阿岁:“你听见咱们夫人说什么了吗?”
话问出口了,花婶儿又摇头说:“嗐,我这是怎么想的,我一个大人都听不清,你一个小孩子怎么能听得清呢?”
阿岁:“我听见了,大老爷要送二房两口子去见官,夫人说不行,说老夫人不许,老夫人会伤心的。”
花婶儿一激灵,忙跟阿岁确认道:“真的?夫人真这么说的?”
阿岁认真道:“我不会听错的。”
当刺客的,耳朵是一定要灵的。
“哎呦!”花婶儿一拍大腿,她把老夫人这尊佛给忘了。
阿岁:“夫人在哭呢,没事的吗?”
花婶儿把手一挥,“没事的,那个,阿岁啊,你守在这里,我去去就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