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来的时日尚短,还不曾结交什么人。”于大人想和他比耐性,韩亦君表示,他乐意奉陪,多久都行,毕竟他不是赶时间的那个。
两个人互相试探,绕着弯子聊了起来,他们自己不觉得如何,倒让隔壁间的云雨虹听得直打瞌睡。这几天云雨虹晚上都出宫做事,没有能睡个好觉,而现在松懈下来,听隔壁谈话无聊得似催眠曲一样,这就忍不住睡意了。
边上坐着的白子玉笑了一下,平日里霸气好动的人,安静下来时,甜甜的睡颜,柔美如同婴儿。轻轻起身,为云雨虹披上一件外衣,望着她美丽的睡颜,不由得看得痴了。
于尚书终于在半个时辰后,确认了韩亦君是个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人,对挣得主控权也终于死了心,这一刻是向来在商场上顺风顺水的于尚书最气闷的时候。
于尚书主动结束了无聊的试探问道:“韩先生要如何才肯退一步呢?”
“那要看于大人能给在下什么好处了。”
“我有几家铺子在城南,经营得也还不错,韩先生可有兴趣接手经营?”
“开铺子的钱我还是有的,我还真不差这点儿小钱,于大人手中很多都是墨云独家的买卖,这才是于家百年富足的保障啊。”
于尚书拍案而起,“你未免狮子大开口了,于家的基业也是你能肖想的?”
“谈不拢我们可以不谈,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我可以用钱买,也可以用命夺,更可以静待时机,今天时日晚了,我们可以以后再谈。”韩亦君站起来想要离开。
“等等,你到底想要什么?”于尚书想知道韩亦君究竟看上了他于家什么。
“漕运,于家掌握着的墨云国所有的水路运输及船支。”
“为什么想要漕运商行。”于尚书很好奇,他想过很多种可能,甚至想过韩亦君会要他最赚钱的银楼,但唯独没想过是这个。
韩亦君道:“我要把各个国家的货品运到其它国家去卖,陆地上可不好走,水路倒是方便一些,墨云地处五国中心,乃是交通要道,对我而言,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吗?”
于尚书这才恍然大悟,是了,这韩亦君跑到并不富裕的墨云来做生意能赚多少钱,只要有他于家在,他的利润就有限,但只要打通了这交通要路,做起五个国家之间的生意,他才能赚大钱啊。韩亦君并没有真想抢于家的生意,这让他安心了,至于漕运对于家来说还真不算什么。这几年于家的船破的破,旧的旧,漕运管起来麻烦,钱赚得也不多,于尚书都没把它放在心上。再说这几年,于家的货物已不用于家的商船运了,用什么,当然是官船了,又大又不用担心被查验,更不用自己出银子,于家商船在于尚书眼中可有可无。
所以于尚书思索了一会儿才道:“于家的漕运商行转手给你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要五十万两现银,三天内交付,你能做到吗?”
韩亦君又坐下来,也思索了一个会儿才道:“今天立下字据,明天两家派管事核对账目,后天,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于尚书道:“好,成交。”
两个人当下立了字据,并签字画押。拿着手中的字据,于尚书呼出一口气,国库存银缺口一百多万两,终于解决了一半。被库银急糊涂的于尚书并没有想到,于家之所以富贵,是在货物不太流通的情况下,拢断了某些资源,所以价格由他定,利润丰厚,可一旦货物开始流通起来,价格还能由他说得算了吗,利润又岂能只限于家独大了。失去了漕运的控制权,有很多事情就开始悄悄在改变了。
云雨虹一直睡到很晚,人都散场了才被白子玉叫醒。对于在这大好时间睡着云雨虹很是懊恼,但白子玉却看得很快乐,他对云雨虹那种强得让人敬畏的感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点点怜惜,在强大的外表下,她也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也会累得睡着,也会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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