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公主正想着孩子们和驸马的事,便听到皇帝进正殿后便问皇后:“那楚郡王妃真的病重?”
皇后正要开口,长乐公主却道:“父皇,我瞧着倒不是病重,是身子骨太弱了,京都的女人都娇气,不像女儿……”
长乐公主说着便低下了头,将手指拧了拧。
她原本是想借着寒露,侧面告诉皇帝和皇后自己没过过什么好日子,提醒二人对自己多补偿些。
谁知皇帝却是一声笑:“娇气?长乐你在乡下也没住几日,好歹跟着你养父养母在县里娇养着,楚郡王妃可是在农家长大的。”
“啊?”长乐公主是真的没想到,于是又道,“父皇,农家长大如何如此娇弱?女儿虽然居在县里,没下过地,可也知道农家女子可是不惧风雪和酷暑的,哟,这楚郡王妃莫非是装的?”
这话连潋秋都听不下去了,楚郡王妃那个样子,哪儿像是装的。
再说,这太医都过来了,难道太医还会帮着瞒着?
“长乐!”皇后轻声喝斥了一声,方对皇帝解释道,“听成武王妃说,沈司传回死讯后,那家就将他们母子四个赶了出来,为了护着三个孩子,她吃过苦头,因此体内极寒。”
皇帝自然是知道这些的,只是觉得水月湾沈家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而寒露作为母亲,护着孩子不是应该的嘛,何必多提。
“你倒是挺喜欢楚郡王妃。”皇帝看了皇后一眼。
“圣上明鉴,臣妾以前瞧着她和长乐一般年纪,又想念长乐得紧,于是对她便多了一份关注。许是……习惯了,竟见不得她受苦!”皇后一笑,又开玩笑地说,“圣上不会因为我送给她一个医女,要罚臣妾吧?”
皇帝一声嗤笑,道:“你要真的怕朕罚,也不会送。”
两人少年夫妻,又经了许多事,哪怕近些年皇帝性情有些古怪,但对于元配发妻,比别人总是不同些。
只是长乐公主却的手却在衣袖下紧紧地攥住了。
难道自己总觉得那个寒露婆媳看不顺眼,原来竟有此一说,看来果然是冥冥中自有定数。
皇帝坐了会儿便起身离开了,皇后也累了,在潋秋的服侍下歇下了。
长乐公主这才回到了自己的东偏殿,她一肚子火想要发出来,可却什么都不敢做,最后只是将瓶里的一枝蜡梅扔到地上,用脚尖碾了个稀烂。
一屋子的宫女顿时都吓得跪了下来。
虽然处理不久,但也都知道,这个公主虽然出身农家,但脾气可不大好。
“公……公主,若是奴婢人伺候得不好,请您责罚!”贴身宫女丝音伏身道。
丝竹在一旁轻轻扯了一下丝音。
丝音却没搭理,不如此说怎么办,难道直接问公主,是谁得罪您了?
长乐公主被丝音这样一问,算是冷静下来了,但心里却更恼,一个宫女都敢拿话来敲打自己。
可她才进宫没多久,一切都还得忍着。
“我问你们一件事,你们得实话实说。”长乐公主走到榻上坐下,冷冷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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