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是好事儿,可是她那婆婆王大太太居然让她打胎,这会儿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孙三婶说着便哭得不能自抑。
寒露也惊住了。
“好好地,为什么要打掉?”寒露问孙三婶。
“我也不知道啊,所以……所以我想着去看一眼。”孙三婶抹了一把泪,然后可怜巴巴地看着寒露。
“行,您回去收拾一下,一会儿就跟着我们的车走。”寒露赶紧道。
“我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回去给她带几只鸡去,你看成不?”孙三婶问道。
“那怎么不成,您别急,翠儿那么一时半会儿出不了事。”寒露安慰着孙三婶,等人走了之后,才把怀扬叫了进来。
怀扬已经找青红问了,只是青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知道是王府来了个姑娘,让赶紧告诉翠儿娘家人,说翠儿有孕了,但王家要把胎儿打下来。
寒露思索了一番,便让怀扬把安颜请过来,又把翠儿的情况跟安慰说了一下,尔后才赔着笑道:“也不知道这胎到底落没落,能不能麻烦你跟着孙三婶进去看一下?”
“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我本是大夫,给人诊病也是本份,但你确定要我去?”安颜瞟了寒露一眼。
“你是不是还有别的话要说?”寒露问安颜。
“如果这个翠儿还没有落胎,但那王大太太一定要打掉,你怎么办?”安颜问寒露。
“总得想办法阻止吧。”寒露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好好地孩子要打掉,更何况这时候女人打胎可等于是在鬼门关里走一趟。
“可如果不打掉,等于另一个女人一进门,便面对着庶子或庶女。”安颜懒懒地坐在躺椅上,一边晒着太阳一边问寒露。
寒露顿时愣住了,她真的没想过这个问题。
“那……你觉得呢?”寒露不禁问安颜。
“我怎么知道。”安颜起身道,“我去收拾一下包裹。”
只是走到门口,安颜又转过身来看着寒露,“每个人的命只有每个人自己去争,别人替她争不了。”
说完,便进了屋。
这句话或许安颜只是一说,但于寒露却如醍醐灌顶。
是啊,即使“人定胜天”,也是该每个人自己对自己说的。
寒露长叹一声,再次提醒自己:人生三件事,老天的事,别人的事和自己的事。
对于翠儿这件事,自己只能做到把孙三婶和安颜送到王家,至于翠儿怎么选择,谁干涉不了。
孙三婶很快就和怀扬一起过来了,于是一行人马不停蹄地回了安阳县。
第二日孙三婶便去了王家,安颜是以她娘家侄女的身份一起进去的。
寒露原本以为孙三婶和怀扬要在那里呆上两三日,没想到夜里两个人就回来了,还拖着一个板车。
板车上似乎躺着一个人,用布盖着,孙三婶满目凄惶,安颜的脸色也很严肃。
寒露不禁心里一个“咯噔”,难道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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