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打开那个硕大而又柔软的包裹,竟是一件豆绿色羽纱面白狐狸里的鹤氅,看上去素雅却又精致。
除了鹤氅之外,还有一件石青缂丝灰鼠披风,都是适合寒露穿的颜色。
“哇,娘子,这大氅和披风真是好看,质地也是顶级地好,瞧着都怪暖和的。”广丹想伸手摸一摸,最后还是缩回了手,只是笑盈盈地说,“娘子以后不怕冷了。”
寒露的眼睛里面都是笑意,她的冷不是外来的,而是内在的。
但这样的一件鹤氅和披风,却真的让她感觉到心窝里都是暖的。
被广丹硬逼着穿了一下,竟很是合身,寒露便知道,这是为自己定制的。
否则那些世家女子,不管是年轻还是年长,即使穿这样的颜色,也不会这样的简单,在上面缀个宝石,或用金银线绣个花边都是应该的。
“帮我挂起来吧。”寒露对广丹道。
“啊?”广丹眼底掠过一抹可惜。
“我说挂起来,又不是收起来。”寒露不禁抚额。
“哦,知道了娘子,我马上就挂。”广丹终于再次笑了起来。
她觉得自家娘子披了这件鹤氅,一定比知县夫人都气派都贵气。
其实越是如此,寒露越是不应该如此高调,可她已经比别人怕冷许多,也就不讲究这些了。
好在贾婉和她是义姐妹,倒不必在意。
午后,寒露眯了会儿,便带着怀扬披了灰鼠披风,去了那个打算用来做绣庄的铺子。
这铺子之前就找好了,但需要陈玉涵那边拿绣品来布置,现在也差不多可以开业了。
水月湾那边学堂已经置办起来,由孙三叔帮着管。
里正托人让寒露取名,寒露知道里正的意思,也没推辞,取名为陋学堂,取自刘禹锡的“斯是陋室,唯吾德馨”。
绣庄的名字也取好了,就叫披香绣庄。
寒露的意思是水月湾那边既然请了先生,陈玉涵就可以到县城来打理披香绣庄。
没想到陈玉涵还是不愿意来,却推荐了山姜,说她的绣品比自己更好。
陈玉涵不愿意来,寒露也拿她没办法。
只是山姜来的时候却不是一个人,还有一个陈贞梅。
看到陈贞梅的那一瞬间,寒露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皱。
广丹见了,立即上前问道:“山姜你们来了,呃,陈姑娘来县城是有事?”
陈贞梅没有改名,有名有姓,又不像广丹和山姜一样愿意跟着寒露,广丹对她自然就有些抵触,因此称呼上就不像对山姜那么亲热。
虽是这样问,但广丹却冲着山姜皱了皱眉,意思是娘子不大高兴了。
陈贞梅不但不傻,反而有些敏感,自然就感觉到了,于是头更低了些。
“娘子,是……是我求着山姜,要一起来的。”陈贞梅说着就跪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