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接过钱袋,捏了捏,顿时眼睛一亮,银票哦!
打开钱袋,拿出银票,一千的面额共有十张。
寒露不禁瞟了一眼沈司,真是有钱人啊,一万两银子就这么胡乱地卷在一起,若是自己肯定得烫平了,然后用红漆的木盒子装起来。
看过之后,寒露又将钱袋扔给了沈司。
“不要?”沈司一脸诧异地看着寒露。
“我又不是打家劫舍的,这许多我怎么要?”寒露不满道,这是故意为难自己,看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住这诱惑的吗?
嗯,真的快承受不住了哇。
“那你要多少?”沈司又问。
要多少?寒露又要挠头了。
要得多了,好像是欢迎他在这里长住似地。要得少了,不如不要,还能落个人情。
“等回头看你住多久吧。”寒露胡乱说着,然后扭头就走。
不过寒露在外面转了一圈回来后,还是用浆得硬硬的布,给沈司做了个银票夹子,然后又找了个平底的碗,装上开水来烫银票。
她倒是有那种古老的,装碳的烫斗,只是怕直接把这银票给烫烧掉了,自己可赔不起。
寒露一边烫一边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病,这又不是自己的钱。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奇怪?”寒露瞟了一眼沈司,又道,“你得对钱好一点儿,对钱好一点儿,钱才会对你好,你对它不好,它以后也不爱搭理你了,你就会成为一个穷光蛋。”
沈司笑了笑,心里却道,这是什么歪理,说得钱好似通人性似的。
但他并没有想寒露这样的行为是不是奇怪,只是觉得这女人真爱钱,以后自己得多挣点儿。
忽然找到了人生目标,沈司觉得窗外地缝里冒出来的小草尖儿都变得可爱了许多。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银子?”沈司看着寒露。
“喜欢银子有什么不对吗?”寒露不解,银子多重要啊。
似乎也没什么不对。
于是沈司换了个说法:“不怕别人说你贪财?”
听了这句寒露倒是笑了:“我和我三个孩子住漏风的破茅屋里倒是没人说我贪财,但也没人管我们,所以我才懒得管别人说什么,银子我不偷不抢自己辛苦挣来的,我为什么不可以喜欢?但我绝不会去贪不属于我的银子。”
说完,寒露不等沈司回,看了他一眼又道:“你冷不冷,要不要叫沈良给你送些衣裳过来?”
沈司摇头:“不冷,这几天秋老虎,你穿这么多别热着。”
寒露拿着碗的手便顿了顿,是啊,怀扬和广丹也说热死了,怎么自己倒越来越冷了呢?
沈司看着寒露发白的手骨节紧紧地挨着装着开水的碗,伸手去掰:“烫!”
原本是担心寒露,但当手指碰到一起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才是被烫着的那一个。
寒露心思在别处,倒没什么察觉,只是听话地松开手,然后看着已经被烫得通红的手指。
皮肤都受不了,可怎么就是不觉得烫呢?
沈司看到寒露的脸色隐隐发白,于是道:“是不是不舒服,累着就歇会儿去。”
寒露点头叹道:“或许是吧,这些日子真的是累得骨头架子都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