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成栋听到他娘的招呼,立即扔下手中的树枝便跑了过来。
“娘。”刚喊一声,便听到陈翠娥道,“跪下。”
沈成栋吓得腿一软,立即就跪倒在陈翠娥面前,眼眶还微微发红。
寒露顿时觉得尴尬,她一个现代人真心不适应被人跪,于是赶紧上前拉成栋:“翠娥姐,你看你这是做什么,把孩子都吓坏了。”
可陈翠娥不叫起,寒露也拉不起沈成栋。
“寒露你叫这孩子给你磕个头。”陈翠娥说完,又对沈成栋道,“你四婶把她家的地给我种,这就是保住了你娘和你妹的命,你说,你要怎么对你四婶。”
“我给四婶磕头。”沈成栋说着便“砰砰砰”地磕了三个响头,寒露阻止都来不及。
“快快快,快起来,别磕了!”寒露又去拉沈成栋。
沈成栋这头磕得扎实,寒露听着都觉得头痛。
沈成栋没拉起来,却听到陈翠娥又问:“然后呢?”
沈成栋大声道:“给我四婶养老送终。”
寒露“扑哧”一下乐了,但也不是不感动,在古代,给人养老送终是最高的礼遇了,吴氏在孩子们面前说得最多的话就是“你给我送老送终”不?这是大孝。
陈翠娥也忍不住笑了,轻拍了一下沈成栋:“个傻孩子,你四婶用得着你养老送终,那清儿和澈儿哪个往后不比你强,你啊,拿你四婶当我一样待知不知道?”
沈成栋原本被陈翠娥拍得有些害羞,听她这么说,赶紧点头:“知道了娘。”
陈翠娥这才满意:“那你接着去学写字吧。”
和陈翠娥这边把事情说定了,寒露心里也落定了。
陈玉涵隔三岔五地就要她去镇上,一说起这事儿两个人就要别扭一下,现在总算是真的要走了。
第二天寒露便带着薛嬷嬷和怀扬去镇上,把陈玉涵的房子打扫了一下。
第三天便和薛嬷嬷怀扬一起,带着四个孩子和帘儿住了进去。
原本寒露想让怀扬或薛嬷嬷留一个人下来照顾陈玉涵,可两个人都不大乐意,说原主子是让她们来照顾寒露的。
寒露脸色沉了沉,但也没多说,一来虽然这两人的身契在她这里,但她知道自己如果凭着身契来打压她们,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二来,如果她们不愿意,硬把她们放在陈玉涵身边,对于陈玉涵来说也未必好。
陈玉涵知道寒露的想法也表示不用:“我有翠儿呢,再说我身体现在挺好的,自己可以照顾自己。”
喝了秦大夫小半年的药,陈玉涵的病症舒缓了很多,虽然药还是要喝,但照顾自己没问题。
只是狗子有些闷闷地,寒露知道她是舍不得陈玉涵。
“狗子,我们每隔七日便回去看你娘。”寒露摸着狗子的脑袋道。
“啊?七日?”狗子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寒露。
“你要实在是想你娘,每三日回去一次也行。”寒露又道,反正镇上到水月湾走路也就三四十分钟,狗子如果跑起来更快。
而且这会儿不比现代,大家都纯朴得很,像狗子这么大的孩子只要自己不作死,几乎没有任何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