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伦听到寒露这样说,难得正色道:“我想请寒仙子替我娘看看身子。”
寒露不禁笑了:“夫人身子不好,应该请大夫啊。”
刘一伦赶紧摇头:“不是身子不好,倒像是……倒像是被什么缠上了似的,好好儿的,她总说自己身子有病,可是大夫来看过,说身子骨挺硬朗。”
疑病症?寒露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出现了这个名字。
患有疑病症的患者总是觉得自己有病,于是反反复复地去检查治疗,但即使检查结果没有任何问题,也不能打消患者的顾虑。
乍听刘一伦这么一说,倒是有些像,但究竟是不是,还得看到病患本人才知道。
可那是刘家的当家夫人,自己若被刘一伦这么个不靠谱的少年领进门,会被打出来吧。
“刘公子,不是我不帮你……”寒露的话还没说完,刘一伦便道,“那就是帮喽,来来来,这边走这边走。!”
这……若自己是男的,估计就被刘一伦直接扛走了,寒露不禁咬牙。
“刘公子,你是不是先跟令堂说一声?”寒露脸上的笑意丝毫不减。
如果刘府的当家人愿意,她倒是不介意走一趟,结个善缘有什么不好。
“这还用得着说吗?我娘恨不得让全镇的大夫都守在家里,县里的大夫这几日都去请了,家里成天都是药味儿。”刘一伦苦着脸说。
寒露倒是能够理解刘一伦,如果刘夫人真的是疑病症患者,逼也会逼着大夫们开药方子煎药。
而且……寒露瞟了刘一伦一眼,作为儿子的他,估计没少受罪。
试想,一个人打心眼儿里觉得自己有病,但其他人都说她没病,这心里得有多委屈,越委屈越觉得自己的付出不值得,越同情自己,越要为自己找出病根子来,这就进入了一个恶性循环。
不过刘一伦说的应该也是实情,只要是大夫,刘夫人应该都会请进门的,可自己是个冒牌仙子啊,真的不会被打吗?
但看到刘一伦一脸的期待,便咬咬牙决定走一遭,如若真的被轰出来,这刘一伦就欠自己一个人情,也是好事,怎么着他也是刘府的公子。
背靠大树好乘凉这个道理,寒露上辈子就很懂。
跟着刘一伦一路走过去,寒露发现刘府居然离陈玉涵的院子不远,一会儿出来,正好去那边收拾一下。
刘府在清流镇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了,灰瓦白墙的大门口,蹲着一公一母两个威胁的石狮子。
刘一伦带来的人没人敢拦,很快寒露便跟着进了二门。
这一路上寒露的眼睛也没歇着,刘府的花草都不名贵,在清流镇和安阳县都是平常见的,、却修剪得极好,来往的丫环婆子虽然不多,但也是有礼有节。
只是这一切,到了正院门口就变了。
草木还是那个草木,但丫环和婆子的脸上却惶恐得很,甚至有人看到刘一伦,还松了口气,忙行礼:“二公子回来啦!”
刘一伦抓了个婆子正要开口,便听到里面传出尖利的怒吼声:“叫你们去请名医来,一个都没请来,你们都巴不得我死了才好,我死了就没有人约束你们了……”
刘一伦不禁抚额:“又来了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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