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拼命压制住火气:“好,你不走也行,但你不能随便发言,更不许主观臆断偏袒裴砚知。”
“好啊,那皇兄也不能偏袒裴景修。”长公主说道。
皇帝又忍不住想发火,不知怎的,总感觉他这个聪慧过人的皇妹,已经看穿了他的心思,猜到了他的计划。
他不喜欢这种被人窥见内心的感觉,哪怕是自己的亲妹妹,他也不喜欢。
他当年是答应过父皇,让这个妹妹随心所欲过完一生,可这不代表她可以随心所欲到他的头上。
他眯了眯眼,压下心头怒火,正要开口,陆溪桥又站了出来:“陛下,出了人命案,理应交由大理寺审查,臣正好就是大理寺少卿,这个任务非臣莫属。”
皇帝很是窝火,瞪眼道:“又显着你了,就你和裴砚知的关系,你觉得你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陆溪桥一本正经道,“满京城谁人不知臣和裴砚知是死对头,臣一定会秉公执法,绝不对裴砚知手下留情。”
皇帝:“……”
朝臣:“……”
裴景修:“……”
这人一直都不着调,可他这睁眼说瞎话也太明显了吧,满京城谁人不知他是裴砚知的舔狗,亏他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
皇帝都懒得理他,招手唤大理寺卿:“此案事关重大,朕命你亲自审理,另外,你也要好管束下属,莫要让个别下属整天上窜下跳,丢了你大理寺卿的脸面!”
大理寺卿老脸一红,忙上前躬身应是,借着袍袖遮挡,狠狠地剜了陆溪桥一眼,警告他谨言慎行,不要触怒天威。
陆溪桥还想说什么,长公主又把他拉了回去:“你少说两句,平白讨人嫌。”
陆溪桥眨眨眼,小声道:“殿下不嫌弃就行。”
大理寺卿接下任务,问皇帝是要在这里当着众人的面审理,还是将裴砚知叔侄二人带回大理寺审理。
皇帝不想当众审,这样不好暗箱操作,于是就说:“各位爱卿还有各自的事务要忙,散朝后各就各位,裴砚知交由你带回大理寺暂时关押,裴景修是原告,不应限制他的自由,录完口供可让其归家。”
他知道自己还是偏向了裴景修的,为了堵悠悠众口,又面向群臣问道:“朕这么说,诸位爱卿可有异议?”
朝臣们齐声应答:“陛下英明,臣无异议!”
反正这事和他们也没什么关系,只要不祸及自身,傻子才多管闲事。
皇帝满意点头:“那好,那就委屈裴爱卿先去大理寺住几日吧,在此期间,都察院的一切事务交由右都御史全权负责。”
众人都沉默,裴砚知却突然开了口:“陛下,臣不愿意受这个委屈,臣有理由怀疑,宋妙莲之死是裴景修指使其妹裴玉珠所为,目的就是为了陷害臣,陛下若要将臣收监,也请将裴景修一并收监,否则不能让臣信服!”
皇帝和裴景修的心头皆是一震。
关于宋妙莲之死,裴景修并未透露太多,而裴砚知一直在宫里并不知情,他怎么一下子就猜到了真相呢?
他是蒙的,还是有什么证据?
皇帝稳了稳心神,问道:“你怎么知道是他指使的,你是他小叔,他为什么要陷害你?”
“因为我知道他的秘密。”裴砚知沉声道,“既然事情闹到这步田地,陛下也不必急着退朝,就让臣当着诸位同僚的面,把那个秘密说出来,到时孰是孰非,自有大家评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