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穗和摸到门栓,房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打开。
穗和吃了一惊,不等她转头去看,门外那人就拿什么东西在她后颈用力敲了一下。
穗和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身子软绵绵向地上倒去。
裴景修及时冲过来,伸手接住了她。
“哥。”裴玉珠走进来,迅速关上了房门。
裴景修小心翼翼地拿掉穗和手里带血的瓶颈扔在地上,这才抬头看裴玉珠:“你怎么来了?”
“还好我来了。”裴玉珠手里握着一支棒槌,“大姑姑不放心你,怕你对她心软,叫我来守着。”
“……”裴景修想说什么又没说,抱起穗和进了内室,动作轻柔地将人放在床上。
裴玉珠放下棒槌跟进来:“哥,现在怎么办,你还能和她圆房吗,大姑姑说让你快点,免得小叔回来找你要人。”
裴景修看着穗和脖子上的血,皱眉道:“她都这样了,还怎么圆房,我又不是禽兽。”
“可她醒了,还是会反抗。”裴玉珠说,“大姑姑让我告诉你,大姑父好几房妾室都是强行收房的,女人一旦被收用,自己就认命了。”
“……”裴景修的目光闪了闪,摆手道,“知道了,你出去吧!”
“好,那你抓紧时间,小叔回来就完了。”裴玉珠到底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也不好和自己的哥哥往深了讨论,临走又叮嘱一句,“你把她手捆上,免得她醒了又跑。”
阎氏和裴怜云还在等消息,裴玉珠关上门,又回了阎氏那边。
“大姑姑,你猜得真准,我哥差点就……”
裴玉珠一进门就开始喊,话说到一半才发现宋妙莲也在。
宋妙莲今日出门和几个要好的贵女玩耍,玩到刚刚才尽兴而归,听闻裴景修的大姑姑来了,特地过来看一看。
她不知道穗和被裴景修带走的事,见裴景修不在,以为他在翰林院还没回来。
裴玉珠这么欲言又止的一嗓子,宋妙莲立刻觉察出不对,看着她问道:“你哥怎么了,他已经回来了吗?”
裴玉珠紧张地看看她,又看看裴怜云,不知该不该说。
裴怜云之前听阎氏说了一点宋妙莲的事,知道她容不下穗和,便摆出一副长辈的架势劝道:“景修是状元郎,如今又是五品的官身,收个通房纳个妾也是正常的,你要大度一点,不要管他管的这么紧。”
宋妙莲一头雾水,皱眉道:“大姑姑说的哪里话,我怎么听不懂?”
裴怜云说:“你婆婆已经和我说过,你不赞同景修纳妾,可穗和在你之前已经跟了景修,还为了你让出正妻之位,你也该有点容人之量才是。”
宋妙莲眉头皱得更紧,虽然还是不明白她的意思,却忍不住出言讽刺:“大姑姑倒是有容人之量,想必姑父一定对你感恩戴德吧?”
“你……”
裴怜云气得一拍桌子:“你这是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
宋妙莲嗤笑:“长辈也要看是什么长辈,手伸得太长的长辈,不值得我的尊重。”
裴怜云的脸都气绿了,胸口上下起伏:“你这样没教养的媳妇,要不是有国公府做靠山,早就被休八百回了,既然话说到这份上,我也不妨和你直说,我为景修做主,让他今晚与穗和圆房,穗和以后就是他名正言顺的妾室了。”
“你说什么?”宋妙莲腾一下站了起来,“好啊,我说你们一个个鬼鬼祟祟的,原来瞒着我做这龌龊勾当!”
“注意你的措辞!”裴怜云拍着桌子道,“穗和本来就是景修的人,她不跟景修还能跟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