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母亲反应快,这个时候,穗和主动承认自己瞎说的确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只是母亲和妹妹可以这样要求穗和,他却不能,也不敢。
因为眼下的穗和也是一副豁出去的样子,万一再激怒她,后果同样不堪设想。
穗和看懂了裴景修的躲闪,自嘲一笑,又看向裴砚知。
裴砚知负手站在暮色里,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漠,仿佛此间的事与他没有任何关系,谁也休想从他脸上看出他的心思。
他之前确实曾多次维护过自己,可他因此就是无辜的吗?
宋小姐说的没错,他明知侄子已有妻室,不仅不对侄子停妻另娶的行为加以阻止,甚至还助纣为虐,亲自替侄子去国公府提亲。
这不是包庇是什么?
借住在裴府的这几个月,她是打心底里将裴砚知当成至亲的小叔来孝敬的,挖空心思为他准备一日三餐,帮他收拾房间打理厅院,就连给他熏衣服的香都要亲手调制。
可这一切的辛劳,换来的只有三个字——她不配!
想到那天自己跪在地上求他,他却不为所动的情景,穗和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的难受。
他和裴景修不愧是亲叔侄,一个看似多情却无情,一个是从里到外都无情。
这样的人,值得自己为他们妥协吗?
穗和犹豫着,纠结着,迟迟下不定决心。
宋妙莲已经不耐烦,叫上自己的丫鬟就走:“我现在就回去告诉父亲,我要让父亲在明日的早朝上参你们一本!”
“宋小姐不可,有话咱好好说……”阎氏慌忙上前去拉她。
“起开,别拿你的脏手碰我!”宋妙莲用力甩开她,眼里的厌恶不加掩饰。
裴景修变了脸色,伸手扶住阎氏,语气不善道:“妙莲……”
“别叫的这么亲热,我嫁不嫁你还不一定呢,你和你小叔就等着明日早朝被陛下降罪吧!”
宋妙莲气冲冲就走,裴玉珠急得又去摇晃穗和:“穗和,你当初落难是我哥救你的,你真要这般恩将仇报,害死我哥和小叔吗?”
她晃得太用力,穗和头晕目眩,头上唯一的银簪子掉下来,满头青丝在暮色中如水滑落。
“我不是!”她冲着宋妙莲的背影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