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周四,爷爷喜欢低调,应该会办一场简单的家宴。说好了,到时候你要和我一起当寿星,别临时反悔。”
路饮的脚步放慢。
生日对十岁以后的他而言毫无意义,不过前世和谈墨重逢后,谈墨就很热衷于为两人准备生日惊喜。他们在同一天的前后几秒出生,确实是个少见的奇迹,值得感恩命运的馈赠。
后来,在谈墨去世后的那几年,路饮依旧能够从沈湛英手中收到他早早备好的礼物,手表、钢笔,昂贵的地产,当然,有时候还有一条线头粗糙的厚实围巾。
沈湛英和他聊天时又哭又笑地说,这是谈墨自己织的。
那条厚毛线围巾是网络上常见的款式,也是最简单的平针针法,就连它的颜色也不出挑,是谈墨一贯穿在身上的浓黑色。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它都是一份质量不够合格的礼物。
但路饮却最珍贵它。
珍贵到不允许任何人触碰它。
“路饮。”谈墨忽然在耳边叫他,“你走神了,前面是条河,小心脚下。”
路饮猛然回神,抬头发怔地看了他几秒。
谈墨的眼底浮起困惑:“你在想什么?”
路饮说:“我只是在想你会喜欢什么礼物。”
他其实心中已经有了主意,打算给谈墨送一辆重机车。
前世谈墨手痒时偶尔也会去专业赛道跑几圈,路饮觉得他骨子里始终带着放荡不羁的酷帅感,很有吸引力。
谈墨笑:“你送什么我都会喜欢。”
“但我有一件非常想要收到的礼物。”路饮毫无征兆地开口,“你能给我织一条黑色围巾,我是说,你自己。”
谈墨怀疑自己听错了,直到路饮又重复了一遍。
他的手修长,骨节分明,因为长辈的疼爱而从来没有做过这些劳累的活计,现在路饮却要让他亲手织围巾。
路饮问:“你不愿意吗?”
他用这种可怜的语气说话时,就算想要星星谈墨都愿意给他跑天上摘,根本没办法拒绝:“当然可以。”
接下去几天,路饮给谈墨订购了一辆黑色机车。
是国内少见的昂贵车型,全球限量款,上千万的价格,这个售价在机车中实属天价,经销商加急从国外调用了现车,过几天就能送到他手中。
销售在电话里和他沟通购买细节,正值课间,路饮拿着手机来到走廊接听,身后吵吵嚷嚷,他并未注意到从远处走来的以江泊烟为首的一大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