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又补充了一句:“她咋会收人家的钱呢?”
一旁的福婆婆瞪了他一眼:“啥收钱不收钱,孙寡妇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她能收人家的钱?”
“再说了,她家那口子去了之后,多少人上门说媒她都不答应,咋就能松口了,那吴老板的弟弟啥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孙寡妇也不是那种贪图富贵的人,这事啊,肯定有问题!”
楚大文被老妻当着楚榆的面数落了一阵,顿觉面上挂不住,沉着脸道:“这些我不知道吗?要你说啊!”
福婆婆一眼看穿他的心思,也不说破,只摇头道:“我懒得跟你废话。”
说着便对楚榆道:“阿榆啊,咱们后天就要走了,你楚山哥死活不愿意跟着离开,我们这一去,想再见面就难了。”
她擦了擦眼睛:“你也知道他那儿子自小身体不好,我想跟你讨些药丸给他,以后要是有什么病,也好有个预防。”
都说故土难离,如今还要加上亲人分离,福婆婆自然是难受得紧。
可战乱将起,老一辈的比年轻人更清楚战争的恐怖,大儿子不肯走,还有小儿子一家,性命攸关,舍不下也得舍!
楚榆自是点头应下:“没问题,我家里有炮制好的药丸,晚些时候给你送过来就行。”
又问楚大文道:“村长,你去那些要搬迁的人家里看过没有,东西都准备好了吧?再有一天就得出发了。”
这几天忙着收拾东西,还要操心孙如雁的事,他都没时间进城,也不知道现在战况怎么样了。
楚大文点了点头,表示都去走访过,不用担心。
楚榆又跟他聊了一些关于路上的事之后,便准备回家。
谁料到刚走没多远,便被村里一个小孩拦了下来。
“楚大夫,有人让我把这个给你。”小孩递过来一张纸条。
楚榆一愣:“谁给你的?”
说话间,接过了纸条,打开一看,上面用木炭写了一行字:今夜亥时初,我在祠堂后面等你,和孙寡妇有关,求你来。
字写得歪歪扭扭,还有好几个错别字。
楚榆看得一头雾水。
那小孩却是把纸条给了他便跑了,抓都抓不住。
“奇怪……”
楚榆眉头紧皱,心底涌出了几分疑惑。
和孙如雁有关,也就是说这写纸条的人知道孙如雁的下落。
可后面又加了个‘求’字,显然不是要挟。
那么这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又会是什么人呢?
种种疑惑涌上心头,楚榆百思不得其解,连孙如雁都看出了问题。
“楚大夫,是出什么事了吗?”
孙如雁很是紧张。
楚榆连忙安慰道:“没事,吴芳没再来了,你放心,后天就能走了。”
说到这,他犹豫片刻才开口道:“我今晚要出去一趟,你早些睡觉,不用等我。”
不管如何,他还是决定去公屋那边一探究竟!
夜里,村里人都睡得早,亥时刚到,便家家户户都关了灯睡下了。
楚榆跟孙如雁交代了几句,便提着灯出了门。
祠堂位于村子东边,楚家庄人少,不过因为出了个举人,倒是修得颇为大气。
楚榆到时,整个祠堂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门口的红灯笼被风吹得摇摇晃晃,颇为瘆人。
作为一个医生,楚榆是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可自己都穿越重生了,对鬼神一说,还是有几分敬畏的。
见此情景,不由得心中打鼓,随后又深吸一口气,强打精神往祠堂后面走去。
没走几步,夜风一吹,带来了一丝啜泣声。
楚榆瞬间头皮发麻:“谁在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