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不到。
幸村精市转移了话题:“夏夏会得这种病,我也难辞其咎。她被她的父母送到我们家寄住,爸爸妈妈忙,让我帮他们好好地照顾她,但是我沉迷于网球,对她不管不问。等我后悔的时候,一切已经晚了。”
幸村精市双拳渐渐地握了起来,却又因为还没有确诊的疾病,再度感觉到了麻痹。
他无力地松开了双手。
不知道是夏夏的噩梦,还是他的噩梦。
那个邻居。
他将夏夏摁在墙上,脱下了她的上衣。
……那个时候,夏夏才几岁?
幸村精市还记得当时年幼的自己缩在角落里,睁大眼睛无措地看着那一切发生。
他很怕,夏夏也很怕。
她浑身都在发抖。
最后,当他克服恐惧冲出去疯狂地捶打那个男人时,那个男人不敢真的做什么,落荒而逃。
他转过身手足无措地帮夏夏拉起上衣,还好,还好没到那一步——
夏夏失忆了。
在夏夏的记忆里,他是在第二天的校园霸凌中出来保护了她,她忘记了在这前一天,有一个胆小的男孩子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欺负了半天,才鼓足了勇气为她赶走了魔鬼。
他甚至松了一口气:夏夏忘记那件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然而,当幸村精市发现夏夏对肢体接触有着条件反射的恐惧后,他又后知后觉地痛苦了起来。
如果夏夏知道这一切,一定会安慰他说,不是他的错,当时他还小,恐惧强壮的成年人是生物的本能。
可是,幸村精市忘不掉。
“她的逃避是自我保护,她的潜意识告诉她必须远离刺激源,才能避免病情恶化。”
这些年,幸村精市一直在研究抑郁症,对于患有抑郁症的人会做出什么样的举措了如指掌。
所以,他纵容了她的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