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橙剑在海面上划过一道亮丽的血光,眼看就要斩在王希清身后,然而一道剑光却如同蛟龙出水,从海水当中一跃而起,架住了血橙剑。
血橙剑在天空当中一个翻转,无数的血色剑光瓢泼一般洒落,而那两道剑光同样身化无数剑光游鱼,密密麻麻再次迎向了血橙剑。
无数爆鸣声就如同撒入油锅的冷水,金铁交鸣之声此起彼伏,被散逸的剑气溅射而起的水雾再次被纵横交错的剑光切割的小到不能再小,最终成为能够悬浮在半空的细雾,渐渐的升腾而起弥漫开来,若是有修为不够的修士在此,就算不被这剑鸣之声震死,也早已经被这漫天的剑气绞成粉碎。
就在这时,水幽剑已经偷袭成功,堂堂法相初期修士居然被人一招擒住!
“细水长流剑,真灵派,陆玄平!”
张希夷满脸铁青,一字一顿的咆哮出声。
血橙剑无功而返,海面上漫天爆射的水雾渐渐散开,陆平含笑静静的站立在王希清身后的海面上,水幽剑自行悬空逼在王希清的脖颈之上,一道细小的血线已经沿着肌肤淌下。
陆平微微点头,笑道:“张希夷前辈,多年不见,您的修为以及剑术都大有提升,晚辈佩服!”
另外一边,突然的变故使得项楼老祖与东坤、何希云两位法相修士的大战也停了下来,不过东坤与何希云再加上正在与陆平对峙的张希夷,三人依旧成犄角之势将项楼老祖围在中央。
张希夷没有回答陆平的言语,倒是一旁的东坤老祖怒道:“放肆,你这小辈可知道现在闯下了多大的祸事吗?劫持本派修士,难道真灵派已经做好为了你而与本派开战的准备了吗?”
东坤老祖的恐吓倒是很高明,现在很明显只有陆平出现,那么就必然不会是真灵派得知了消息,而应当是陆平适逢其会。
劫持一家门派的老祖,这事说大不大,说小可也着实不小,为了一个散修而与一家门派交恶,这显然是与门派利益不相符的。
东坤老祖的言外之意很简单,莫要因为自己头脑发热而做将整个门派拖下水的事情。
然而他却不知道在经历过了吕虚恒老祖之事后,陆平现在敢再次出手,自然已经权衡了这其中的利弊,心中自有成算。
陆平朝着东坤老祖微微一礼,道:“前辈指教的是,晚辈谨记了!”
陆平表面上彬彬有礼,可架在王希清脖子上的水幽剑却不但没有丝毫的放松,反而更紧了一些,脖子上划破的伤口当中溢出的鲜血更多了。
一股剑气从水幽剑的坚韧当中顺着伤口的血脉直切进去,将王希清老祖暗中积聚起来的一团真元彻底打算,锋锐的剑气在王希清的血脉当中纵横自如,将王希清自身的真元搅得溃不成军。
张希夷一看到王希清满脸的痛苦苍白之色便猜到了什么,急声道:“王师弟稍安勿躁,此子已经进阶法相期,莫要做无谓抵抗!”
陆平依旧从容淡定,不过他没有在理会沧海宗众人,而是转而向着趁机镇压体内伤势,恢复真元的项楼老祖道:“项楼前辈,你怎么说?”
沧海宗众修脸色阴沉的几乎都能够滴下水来,这陆平的意图很明显,若非是为了沧海钟,他愿意在这种情况下冒如此大的风险?
项楼老祖知晓自己此时正面临着抉择,到底是就此趁机逃走,还是站在真灵派一方。
项楼老祖知晓,若是此时趁机逃走,且不说那陆天平是否会为自己缠住沧海宗的一两人,就算那陆天平出手相助,自己这一走可就得罪的不只是沧海宗一家了。
如此一来,项楼老祖便只有站在真灵派一方,如此逃脱此次大难之后,至少会有真灵派的庇护,况且自己若是落在沧海宗手中,即便是不死,那沧海钟也定然不会再交予自己执掌。
可若是站在真灵派一方,这沧海钟虽然珍贵,对于真灵派除了增加战力之外却没有其他的意义,既然如此,那在哪一位法相修士的手中便都一样了。
这种情况下,真灵派必然会顾忌名声爱惜羽毛,这沧海钟十有八九还是会在自己的手上,否则的话,这些年来因为真灵派的崛起而不断前来投靠依附的修士、家族、势力会怎么看?
更何况经此一战,项楼老祖多少也有些心灰意冷,他虽然有沧海钟在手,可自身实力却不怎么样,便是那东坤老祖单凭一件调海令与自己大战便能够做到攻多守少,要知道沧海宗本身的威能可是远在调海令之上。就更不要说张希夷这等人物了,沧海钟的守护在他面前根本就算不得铜墙铁壁。
想想连张希夷这等人物都如此厉害,那么真灵派的姜天林又该达到何种境界,更何况真灵派那是有大修士坐镇的门派,受到这等庇护,总好过自己这些年在北海如同孤魂野鬼!
一念至此,项楼老祖同样笑道:“也好,今日老夫便与小友一会沧海宗诸位!”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