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晶莹的涎水打湿他手背时,谢妄才算是愿意将手撤回。
他大发善心地从袖中拿出那方素帕,用被水泡得发皱的拇指捏着,细细地为她擦拭着粉腮。
当楚稚缓过神来后,他已经又将素帕收回了袖中。
楚稚终于能合上唇,缓了好一会后才顶着涨红的脸,麻着舌头轻轻骂了声:“畜生。”
谢妄一笑:“畜不畜生的……”
“适才看着你还蛮配合的。”
他站起来,弯腰,故意对楚稚伸手:“还能站起来吗?”
楚稚这才发觉,自己的腿也麻了。
她揉着腿,抬手扶着桌子站了起来:“不就是碰碰嘴巴,说得这么骚做什么?”
谢妄将手收回来:“希望旁人问你如何说服我的时候,你能如实回答。”
楚稚顿时梗住了,她硬着头皮道:“自然!”
他低笑一声,抬腿往外走:“该是去找事了。”
瞧见楚稚站在原地,谢妄回眸,一顿:“你不去?”
楚稚想了想:“去。”
怎么不去?
不去不就看不见这场好戏了。
她硬着头皮,盯着谢妄的眼神往外走。
外头,清风和清厉两人守着,瞧见谢妄出来,两人皆是一惊,随后了然地相视,意味深长地一笑,最后目送两人离去。
楚稚:“……”
清风:四年前的那夜,王爷也是如此久……
清厉:那会还要激烈些,那水声,大的嘞。
不得不说,谢妄把这里摸得怕是比他自己家都要清楚。
他轻车熟路地走着,底下的小厮皆乐滋滋地对着他二人行礼。
丝毫没有谢妄初来那日的拘谨。
好像一夜之间,谢妄就见过他们收买了。
他站在堂前,轻摇着手中的扇子,云淡风轻地望着对面姜玲儿的那处铺子。
不知为何,楚稚总觉得谢妄只要出手就一定能将他想办妥的事拿下。
这种安心的感觉在李温身上从未出现过。
往往都是楚稚拿着银子跟在后头赔笑脸才将事情办妥。
这回,格外安逸。
楚稚便没出声,静静站在他身后等着他开口。
一侧,掌柜的愁眉苦脸地凑上来:“夫人,咱们才缓过来没几日,若再不开张,怕是要……”
楚稚摆摆手,抬头瞧了眼谢妄。
掌柜的恍然大悟,好似已经看见白花花的银子往这边流了,遂大喜!
掌柜的脸上的皱纹都笑得更深了几分:“哎呦呦多亏了夫人同王爷交情好哇!”
“不过也是奇了,都说王爷不近人情,可唯独和咱们夫人结交甚好,夫人可是用了什么法子?”
楚稚的视线渐渐往上移,脑中不自觉地想起铜镜里的一幕。
她硬着头皮,道:“我……这……啧……哎……”
谢妄听见了动静,回眸:“坦坦荡荡。”
楚稚:“是……我是,是有些……一些刎颈之交……”
“昂~~~”掌柜的恍然大悟地拉长了音调。
说完,楚稚仓皇而逃:“好了,我走了。”
身后,传来谢妄意味深长的低喃:“的确是刎颈之交,不过还没到颈。”
楚稚深吸了口气:“赶紧把我的料子搞好。”
谢妄开心了,也满意了。
他越过众人,带着楚稚径直进了铺子。
铺子内,只有个面生的老人坐在后头算账。
钱家掌柜的并不在明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