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如珠走了进来,趴在楚稚耳边道:“夫人,书房里都查干净了,老爷怕是早就将那幅画收了起来,连个银子都没见到。”
呵。
果然。
李温这么精的人,怎么会留个后患在身边呢?
楚稚无所谓地摆摆手,“罢了,出去吧。”
如枝眨眨眼,道“那奴婢下去了。”
待人走了,楚稚又起身,抱着手站在两个孩子面前陷入了沉思。
许是真的哭累了,这俩孩子也真睡了过去,待翌日清晨才惊坐起来。
楚稚早已醒来出了屋子。
丞哥推醒然哥:“去找爹爹。”
然哥迷迷糊糊地从榻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跟着弟弟往福寿堂跑。
李温和老夫人早就等着了,见了两个孩子来,焦心地问昨日的情况。
丞哥便将原话如实说了一遍。
老夫人猛地松了口气:“好好好,没看穿就好。”
李温也无声地松了口气:“好了,去看看你们的娘亲吧,在侧室。”
然哥丞哥眼睛一亮,忙不迭地去了。
老夫人道:“这下,不论楚稚如何说都无妨,她必不会不管孩子的。”
李温点点头:“是。”
她再忍不了又如何?她已经将姜玲儿揪出来了,还能一直闹下去不成?
就是为了昨日两个孩子这么一哭一闹,她也得过来给大家一个台阶下。
外头,响起小厮的通传:“夫人来啦!”
李温和老夫人顿时紧了紧呼吸,故作坦然地坐好。
瞧见楚稚进来,老夫人道:“稚儿,你可冷静下来了?”
“自然。”楚稚拎着从账房那里要来的账本:“谈谈我的嫁妆吧。”
老夫人一愣,“你想作甚?”
楚稚也坐了下来,“每月,我这嫁妆上都有不少支出,少则十几两银子,多则几百两银子,管账的说是李温拿去打点官场用了。”
她抬眼看向李温,讥讽道:“官场上还能看上十几两的碎银?”
李温神色不悦:“稚儿,你这是做什么?我说了,那都是意外。”
楚稚的神色更不悦:“什么意外?”
“那……那都是他们塞到我床上来的。”李温道:“你知晓的,我不好回绝,打了人家的脸面。”
楚稚冷笑一声:“裤子是他们逼着你脱的?人也是他们逼着你塞进李府的?昨日,又是他们逼着你去糟蹋溪儿的?”
李温深吸了口气:“稚儿,好好过日子不好吗?你什么时候是变得这样不可理喻了?”
楚稚讥笑:“是谁不可理喻?”
“稚儿!”老夫人声音沉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日子都是这么过来的,温儿也是左右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