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斗胆问:“殿下为何认为自己中了药?”
李玄泽说:“我闻了一股异香,下药的人说那是……”
太医跪地恭谨道:“殿下,话本子里有闻之催情的媚香,事实上可没有,真正催情的药都是要吃进去的,或是涂抹在体内,方可有一点微薄的效用。”
李玄泽看向另一位战战兢兢跪在一边的大夫。
大夫低头说:“的确如太医所言。”
李玄泽捂了下额头。
所以他对林岁宁做什么了?
太医和大夫都退出去。
屋子里只余父子两两相对。
李玄泽垂眸,看着自己身前被抓皱的衣袍,开口道:“父皇,给秦静姝赐婚吧。”
母后没有真给自己下药,父皇便不会对母后做出多重的处罚来。
父皇这人在朝雷厉风行,却对待后宫众位妇人,上到皇后,下到婕妤,都是仁慈三分。
若非如此,母后也不会行事越发过分。
李玄泽思来想去,只有把秦静姝嫁出去,母后也就死了这条心。
他原本不喜欢乱点鸳鸯谱的事,但实在忍无可忍。
皇帝说:“赐给谁?”
李玄泽指腹揉上太阳穴。
“长安多的是与她交好的儿郎,劳烦父皇费费心。”
秦静姝的身后,可不缺爱慕她的小尾巴。
皇帝沉思片刻,拧眉道:“近来不便。这既要给许辰赐婚,又给秦静姝赐婚,同时招惹两位大臣,不太合适。”
李玄泽两眼一黑。
好些天没动静,他居然以为父皇忘了!
想来,父皇就是在等许辰的生辰宴,帝后亲临,他做足了疼爱重视之态。再提赐婚,永安侯若有不满,便显得不识好歹。
父皇真是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还惦记着要给许辰和小桃赐婚!
“许辰就先缓缓,父皇先把秦静姝的事办了,这是关系到儿臣的大事。”
皇帝说:“缓不了,许辰已经十六了,永安侯夫妇日日想着给他定亲,赐婚的事得尽快了。”
李玄泽道:“父皇,许辰志不在朝堂,他就是闲云野鹤,不管娶谁也一样,不成气候,父皇又何必如此!”
皇帝没听他把话说完,便转身走人。
……
世子府硕大,林岁宁找了个僻静处,坐在柳树边的石头上,抱着膝盖发呆。
方才那个绵长热烈的吻,他掌心的温度,眼底的赤诚……
都只是因为中药吗?
那种药,真的好凶猛,能让平日里端方雅正的太子殿下,变得这样炙热冲动。
他还说,一定,一定不会辜负她。
许辰终于找到林岁宁,在边上站了半晌。
忍不住开口问:“太子中了药,那他有没有做什么……”
她从那屋子里跑出来,并不敢随意找个人便透露太子中药的事,幸而很快她便看到许辰的身影。
他一身张扬红衣,在人群里十分耀目。
也幸而,她只是刚说了“世子”二字,许辰便从她脸色中看明白出了事,立刻让她单独回话。
这才传太医,传大夫。
但毕竟,事关太子中药,她又是唯一在太子身边的人,许辰难免要替她多想。
林岁宁把突然发烫的脸埋进怀里。
许辰以为她委屈得哭了,解释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说,若太子对你做了失礼之事,他至少得给你名分,我帮你给他说。”
虽说太子是中药的缘故,情非得已,但大男人,有些事该担就得担了。
否则让一个姑娘家,往后如何是好?
他才不怕太子。
林岁宁急道:“没有,太子殿下没有对我做什么,世子别去。”
她生怕他去找太子说什么,让太子误以为她找人告状,逼太子给名分。
所谓姻缘,她期盼你情我愿,两相契合,细水长流。
强求来的只能适得其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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