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你,你,你——”
拓跋菡萏扶住了他:“皇上,您这是怎么了?”
皇上此时哪里还顾得上她,直直地望着面前的端木元稷:“皇兄,你到底要干什么?”
端木元稷和善地笑了笑:“当然是让你把皇位还给我了,你要是不还,那我只能带你去阎罗殿,找阎王爷说个清楚了。”
什么?去阎罗殿?那不是要他死吗??
皇上唰地拔出了腰间的长剑:“我不去!端木元稷,你早就死了,皇位现在是我的!”
端木元稷皱起了眉头:“我是怎么死的?那还不是因为你?如果你否认,我现在就带你去阎罗殿。”
又威胁他?
皇上又是怕,又是气,声色俱厉:“端木元稷,就算是朕害死了你又如何?所谓成王败寇,朕现在才是一国之君,而你只是地下的一缕亡魂!你别以为今天是中元节,就可以为所欲为,朕不怕你!”
他话音刚落,四周鸦雀无声,无数双眼睛朝他看来,几个文武大臣皆是满脸震惊。
皇上这才意识到不对,使劲儿揉了揉眼睛。
面前哪有什么端木元稷,只有一个端木泽夕!
周围的百姓议论纷纷——
“先太子真是皇上害死的?”
“这还能有假,刚才他自己承认了!”
皇上眼前一黑,差点晕倒。他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了他谋害先太子的事,他该如何堵住悠悠之口?
一名臣子上前,神色严肃地问他:“皇上,先太子真是遭了您的毒手?”
“朕,朕——”皇上百口莫辩,喷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街上乱成了一团,内侍们赶紧抬起皇上朝街头的马车赶,但许多百姓为先太子打抱不平,趁机把烂菜叶,臭鸡蛋,朝他身上扔。
等众内侍护着皇上逃回宫中,皇上已经面目全非,只剩下了半口气。
端木泽夕带着苏芩秋进了宫,去见皇上。
端木泽夕一进殿,就支开了太医和内侍。他如今贵为太子,无人敢不听他的话。
苏芩秋上前,给半醒不醒的皇上诊了脉,冲他微微点了点头。
端木泽夕心里有了数,走上前去,问皇上:“端木良顺,你可知刚才为何把我认成了先太子端木元稷?”
皇上很不高兴:“你叫我什么?你竟敢直呼父皇的名讳?”
“父皇?”端木泽夕嗤笑一声,“我的父皇,你不是刚刚才见过吗,怎么还敢自称是我的父皇?”
端木良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脑子转了好几道弯,才反应过来:“你是端木元稷的儿子?!”
端木泽夕冷笑:“才反应过来?不过,你害死了我的父亲,强掳了我的母亲,会认错儿子也正常。”
他竟当了乌龟王八??端木良顺气血攻心,怒道:“朕害死了你爹又如何?他自己蠢笨,被我钻了空子,就该自认倒霉!而你,明知自己是端木元稷的野种,还敢当朕的太子,简直岂有此理!来人,朕要要废——”
他一语未完,殿内屏风轰然倒地,露出了屏风后的太后,拓跋菡萏,还有许多文武大臣来。
端木良顺当即傻眼了。
这些人是什么时候藏到屏风里去的?
他刚才自认杀害端木元稷凶手的事,全被他们听见了?
太后眼中含泪,一步步逼近:“端木良顺,原来是你害死了我儿子!”
端木良顺是真慌了,连忙否认:“不不不,朕没有,是——”
“是什么?!”太后厉声质问,“上一次你自认凶手,事后把责任推给了端木磬,适才在宫外,你再次自认凶手;刚刚,你又一次自认是凶手,而且是在头脑清醒的情况下。怎么,现在看着人多,你却想否认了?你打量我们都是聋子,瞎子?”
端木泽夕道:“既然他一再否认,不如开馆验尸,看看我的父亲端木元稷,究竟是不是死于中毒!”
端木良顺心慌不已。他当然很清楚,端木元稷的尸骨,是经不起推敲的。他想要作假,可是端木元稷的尸骨已经葬入了皇陵,想动手脚也来不及了。
他这时候才终于明白,当初端木泽夕为何要选择隐忍,先把端木元稷的尸骨葬入皇陵,他就是为了防着他动手脚!
皇上看着太后和众人步步逼近,忽然觉得大势已去,竟一口黑血喷了出来。
端木泽夕知道他命不久矣,拿出了已经拟好的罪己诏。
太后强行抓起端木良顺的手,在罪己诏上摁下了手印。
完了,这下全完了。端木良顺浑身冷汗直冒,睁着眼睛咽下了气。
端木泽夕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走到苏芩秋身旁,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杀父之仇,终于得报,从今往后,没人能阻碍他们在一起。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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