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夕健步走到马车前,安哥儿一个猛扑:“爹,我都三天没见着您了,想死我了!”
顾泽夕稳稳地接住了他,又朝苏芩秋伸出手去。
苏芩秋颇为意外,这是还没恢复记忆,先恢复她以往的待遇了?
顾泽夕见她半晌没反应,干脆搂住她的腰,把她抱了下来。
苏芩秋更为意外,偷偷看了他好几眼:“侯爷怎么在这儿?”
顾泽夕一怔:“不是你新开了茶楼,让朱飒邀本侯来听书么?”
哈?苏芩秋朝朱飒看去,朱飒冲她挤眉弄眼:“我这不是给你们制造机会么?”
他们明天就要成亲了,需要什么机会?苏芩秋掩嘴偷笑。
茶楼前的人实在太多,朱飒只好带着他们从后门溜进去,直接上了二楼的雅间,凭栏观看。
一楼大厅里,搭了高高的戏台,而昔日的容妃顾芳华,穿着一身宫装,正在磕磕绊绊地讲她是如何教唆儿子打断安哥儿的腿,结果弄巧成拙,跟寿国公结了仇,儿子的腿也断了。
老百姓们哪里听过这样劲爆的故事,有的起哄,有的喝彩,几乎掀翻了屋顶。
顾芳华恨不得去死,数度想要停下来,但督场的伙计手里拎着鞭子,她实在是没有反抗的勇气。
而在台后,昔日的淑妃,如今的丁氏杜鹃,已经吓得瑟瑟发抖。让她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口讲述自己做过的坏事,真是里子面子全掉光,比死还难受!
安哥儿哪见过这个,趴在栏杆上,听得入了迷。
顾泽夕实在是没忍住,唇角划出了上扬的弧度。难为这个女人,想出这样的鬼点子来,以后任谁要害她,都得掂量掂量了吧?
不过凡事有利就有弊,今天苏氏酒楼才刚开张,效果就如此轰动,难保不会引起宫中那人的注意。
顾泽夕思忖片刻,对苏芩秋道:“本侯待会儿得进宫一趟,悄悄地请太后明日来主婚。”
苏芩秋马上明白了他的用意,点了点头:“我还烦请侯爷一件事,多找几个托儿,留着备用。”
他俩防备的其实是同一个人,顾泽夕会心一笑,答应了。
两人正说着,楼下忽然挤进来一个丫鬟,朝台下一趴,咚咚咚地磕头:“苏小姐,求您可怜可怜我们小姐吧,我们小姐为了宁远侯,已经绝食好几天了!横竖您已经定亲了,就把准许宁远侯纳我们小姐为妾吧!不然她要是因您而死,您的名声传出去也不好听是不是?”
酒楼的客人们顿时被吸引了注意力,纷纷四下张望,想看看丫鬟口中的苏小姐在哪。
三七仔细辨认了一番,气道:“那是崔涟涟的丫鬟!”
苏芩秋斜瞥着顾泽夕,道:“瞧表妹的丫鬟多会说话儿?听她这意思,侯爷已然同意纳表妹为妾,只是我这个恶人拦在头里。”
“崔涟涟算本侯哪门子表妹?你休要听她胡说!”顾泽夕沉声道。
“那我不管,侯爷惹出来的风流债,自己解决吧。我收拾完昭乐公主,又收拾瑞静公主,已经够累了。”苏芩秋把帕子一甩。
这叫什么风流债?他不过是平白无故惹一身骚!不过苏芩秋说得对,崔涟涟肖想的人是他,凭什么给苏芩秋惹麻烦?他得想个好法子,把崔涟涟解决掉才是。顾泽夕颦眉深思。
朱飒已是按捺不住,跳起来朝外冲:“我把她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