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她不是她的情敌呢?苏芩秋取出妆台抽屉的一卷文书,揣进了怀里:“放心,你家夫人不会有事。”
只要她还是宁远侯夫人,昭乐公主就别想勾搭顾泽夕,但她还没傻到跟一个公主为敌。
那可是跟皇后撒撒娇,就能要她命的主儿。
三七忐忑不安地给她梳好头,把她送出了门。
醉仙楼里,空空荡荡,只有一众宫女和内侍。
看来昭乐公主大手笔,包场了。
苏芩秋下了车,随引路的宫女上了二楼,进了雅间。
昭乐公主背对着她,在看窗外的风景。
苏芩秋上前行礼:“臣妇苏芩秋,给公主请安了。”
昭乐公主明明看见了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一旁的嬷嬷厉声呵斥:“大胆!你见了公主,竟不跪拜?”
苏芩秋没多话,顺从地跪了下去。
可昭乐公主依旧没反应,迟迟不喊她起来。
瞧瞧,公主的下马威,就是这样朴实无华。苏芩秋揉了揉跪疼的膝盖,身子一软,歪倒在地,一卷文书滴溜溜滚了出来。
嬷嬷见了不但不扶,反而一脚踹了过来:“你这种伎俩,我见得多了,也敢来现眼?你是臣,公主是君,你跪公主,天经地义,你竟敢偷奸耍滑?”
苏芩秋早有准备,悄悄将一枚银针,夹在了指尖。
但还没等她出手,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整扇门板飞了进来,把嬷嬷撞飞到了墙上。
苏芩秋惊诧转头,只见顾泽夕面若冰霜,出现在门口。
昭乐公主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反应过来,满脸歉意地弯腰,去扶苏芩秋:“你看我,看风景出了神,竟忘了叫妹妹起来。不过妹妹这身子骨也太弱了些,待会儿我叫他们多上点鹿茸燕窝,给妹妹补补。”
她的手刚触碰到苏芩秋的袖子,就被顾泽夕一掌拂开了。
顾泽夕把苏芩秋拦腰抱起,转身就走:“公主固然尊贵,但这里是皇上的熙朝,不是公主的熙朝。今日本侯的夫人无端受辱,本侯必向皇上讨一个公道。”
昭乐公主不怕他告状,却怕他怨怼,连忙追上几步,拦住了他:“泽夕,这只是一场误会。”
顾泽夕抿唇不语,眉间尽是冷色。
“侯爷,我没事,您别怪公主。”苏芩秋挣扎着要下来,“我的东西掉了,我要去捡。”
“我去帮妹妹捡。”昭乐公主看了看顾泽夕的神色,去把文书捡了起来,愣住了,“和离书?”
苏芩秋小心翼翼地看了顾泽夕一眼,冲昭乐公主苦笑:“公主有所不知,臣妇跟侯爷只是契约夫妻,迟早要走的。”
“为何?”昭乐公主将信将疑。
“因为侯爷的心,另有所属,只是苦于还没找到那位姑娘而已。”苏芩秋说着,指了指昭乐公主腰间的鸳玉,“公主难道没有发现,那块玉玦只剩一半吗?”
昭乐公主忽然想到四年前的事,瞬间相信了苏芩秋的话。
亏她拿苏芩秋当情敌,原来弄错了人,拿走顾泽夕另一半玉玦的女人,才是她的仇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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