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戟见苏芩秋迟迟不语,以为她想不出好办法,爬起来就朝客房跑:“我去杀了她,大不了一命抵一命,说什么也不能让侯爷被她糟蹋了。”
“回来。”苏芩秋沉静地叫住了他,“你继续在这里守着,在得到我的通知前,别让任何人靠近。”
“是。”长戟马上转身去了。
苏芩秋退出沧浪居,低声吩咐朱飒:“你马上回宁远侯府,帮我捎个口信……”
朱飒听她说完,惊讶地看了她一眼,施展出轻功,飞掠着去了。
功夫真不错,苏芩秋暗暗地夸了几句,从袖子里摸出点催泪的药粉,均匀地抹在帕子上,去了白露院。
白露院是白姨娘的住所,不过此时白姨娘还在南田院,屋里只有苏锦瑟。
苏锦瑟见到苏芩秋,浑身戒备:“你来干什么?”
苏芩秋掏出帕子,捂住眼睛,眼泪滚滚而下:“姐姐,出大事了。沈慧茹趁着侯爷醉酒,爬上了他的床,现在正在沧浪居的客房里,跟侯爷躺同一个被窝呢。”
什么?!苏锦瑟一听,怒火中烧。不要脸的小娼妇,亏她还是淮南王嫡女,手段如此下作。
她都没能得到宁远侯,沈慧茹凭什么!
这要是让沈慧茹得逞,她就要嫁给宁远侯,爬到她头上当祖母了!
苏锦瑟心里破口大骂,面儿上却幸灾乐祸:“哟,妹妹,沈慧茹可是不会做妾的,你马上就要被休了。”
“求姐姐帮我。”苏芩秋哭道,“沈慧茹嫁给侯爷,你又没好处,何必空看着我倒霉?我也不需要你帮太多,你派人去沧浪居附近放把火,把里头的人引开就行。”
“现在知道求我了?不敢摆宁远侯夫人的谱了?”苏锦瑟哼了一声,“苏芩秋,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你跪下给我磕几个响头,或许我能考虑帮帮你。”
跪下?磕头?这话,这语气,可真熟。
上一世的地牢里,苏锦瑟无数次跟她说过同样的话,如果她不照办,等待她的,是强行被踹膝弯,外加一顿毒打。
苏芩秋掩下眼底的恨意,在三七和春红的惊呼声中,毫不犹豫地跪了下去:“姐姐,求你。”
尽管恨意蚀骨,但想想这一跪,马上可以换来苏锦瑟倒八辈子的血霉,还是挺值。
苏锦瑟没想到苏芩秋真跪了,猖狂大笑:“何嬷嬷,你还不快去放火,人家宁远侯夫人都给我下跪磕头了,你要是再不去,回头人家该说我欺负人了。”
“是是是,奴婢这就去。”何嬷嬷小跑着出去了。
苏芩秋扶着三七的胳膊慢慢起身,转身离去,临走前,还不忘给苏锦瑟道了声谢。
三七和春红替她委屈,双双眼泛泪光,却发现苏芩秋干脆利索地把眼泪一抹,唇边浮上了笑意。两人惊讶地对视了一眼,赶紧把眼泪憋回去了。
等她们折返沧浪居,沧浪居的后罩房,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
沧浪居的下人们奔走呼号,慌里慌张地拎起水桶,端起水盆,救火去了。
朱飒从院门外的假山后出来,悄声向苏芩秋回禀:“夫人,您交代的事,已经办妥了。”
她回来的正是时候,苏芩秋满眼赞许:“现在沧浪居兵荒马乱,正是好时候,你去叫上长戟,见机行事,办完事就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