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芩秋扶着三七的胳膊起身,苦笑:“可不能再吃大丫做的菜了,不然非吃出毛病来不可。”
顾泽夕深有同感:“怪本侯,不该给她建厨房,要不以后还是由你教她认药材得了。”
他说完又问:“你现在感觉如何?要不要叫吴今来瞧瞧?”
“我自己就是大夫,叫他来做什么,万一被老太君知道,白让她担心。”苏芩秋笑着摇头。
“也好,那你这几天吃点清淡的,养养胃。”顾泽夕点点头,与她一起回了房。
顾泽夕不疑有他,苏芩秋自己心里却直犯嘀咕,第二天等他去了北大营,马上让三七关上卧房的门,给自己诊了个脉。
“夫人,脉象如何?”三七急切问道。
“喜脉。”苏芩秋苦笑,“我怀孕了,月份尚浅,刚一个月。”
“啊?”三七急了,“您每次事后都服用了避子汤,怎么还会怀孕?”
“正常。”苏芩秋道,“避子汤不是神药,药效并非百分百。”
三七很忧心:“夫人,现在该怎么办?您要留下这个孩子吗?”
“当然要留下,这是我的孩子。”苏芩秋毫不迟疑,“顾远风一家气数已尽,我会赶在出怀之前,把他们都解决掉,再带着你们离开宁远侯府,从此自由自在,想干嘛就干嘛。”
三七很高兴。她也不希望苏芩秋打掉孩子,这可是一条命,再说多伤身哪。
不过……三七红着脸提醒她:“夫人,头几个月胎不稳,您得编些理由出来,不能再跟侯爷同房了。”
苏芩秋点了点头:“放心,我知道。”
这几天顾泽夕忙得脚不沾地,顾不上同房。等到喜宴那天,她就搬离宁远侯府了,他想同房也碰不着。
她猜得一点儿都没错,这几天,顾泽夕基本上歇在北大营,即便回府,也是匆匆忙忙,压根就没时间跟她同房。
直到喜宴当天,顾泽夕才闲了下来。
时人迎娶,皆在黄昏,他们自然也不例外,只是省却了迎亲环节。
顾泽夕的身份摆在那里,虽然只是一场补办的婚宴,却几乎汇聚了整个京城名流,就连皇子公主都来了。
这些宾客,自有二房和三房出面接待,苏芩秋只负责蒙上盖头,在喜娘的引领下,与顾泽夕拜堂成亲。
喜堂上,观礼的宾客众多,无不艳羡苏芩秋命好,一介孤女,摇身变成了宁远侯夫人。
只是顾泽夕的父亲远在苏州,又体弱多病,不曾赶回来,上首坐的高堂,惟有谢氏一人。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苏芩秋在众人的注目下与顾泽夕拜完堂,回到了装饰一新的金戈院。
顾泽夕拿喜秤挑开了红盖头,摇曳的烛火下,苏芩秋娇艳如花,却又不失端庄大气。
顾泽夕舍不得挪开眼,他已经好几天没碰苏芩秋了,真想现在就洞房,但想想今日喜宴的目的,还是忍了下来:“母亲说了,我们毕竟是补办喜宴,不必繁文缛节,你现在随本侯一起出去,给大家敬个酒,顺道认认人。”
苏芩秋自然不会反对,随他出去了。反正三七早得了吩咐,把她的酒换成了凉白开。
她说是跟顾泽夕去认人,但宾客实在是太多了,一圈酒敬下来,她一个没记住。
苏芩秋实在汗颜,小声跟顾泽夕说抱歉:“我记性太差,估计下回见到这些客人,还是认不出来,恐怕要让侯爷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