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浅怔怔看着纪承洲,她隐瞒了他,她是白老徒弟这个身份,他知道了竟然一点也不生气?一点也不惊讶?
下一瞬她才反应过来,纪承洲竟然当着师父的面牵她的手,脸不自觉红了,轻轻将手从他掌心抽了出来,身子小幅度往旁边挪了挪,“师父突然过来,我也不知道。”
纪承洲靠过去,揽住桑浅的腰,“你躲什么?”
这个男人真的没生气吗?
还是故意在长辈面前这么做,其实是想让她难堪,是在变相地惩罚她?
桑浅看不透他,红着脸,却没再挣脱,只小声说:“师父在呢。”
纪承洲抬眸看向白敬闲,“师父,我们夫妻和睦,您会不高兴吗?”
白敬闲,“……”
本想好好摆摆长辈的威严,给纪承洲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他的徒儿可不是能随便欺负的人。
没想到这个后生来这手。
猝不及防啊。
这话问得太有技术含量了。
哪个长辈不希望自己的晚辈夫妻和睦啊。
语滞了一瞬后,白敬闲端着严肃的表情,硬邦邦地说:“不会。”
纪承洲看着桑浅,嘴角噙着浅薄的笑,仿佛在说:你看,师父不会不高兴,你就别躲了。
桑浅与他对视,想从他眼底看出点隐藏的情绪来,然而,这个男人将情绪藏得滴水不漏,除了笑意,她再也看不出一丝别的情绪。
“嗯……嗯……”白敬闲用力清了清嗓子,打断了两人的对视,然后一脸严肃看着纪承洲说:“丫头是以冲喜新娘的身份嫁进纪家的?”
纪承洲:“是。”
“这桩婚事我不同意。”白敬闲一脸坚定地说,“今天我将话撂这里,如果你们是以这个态度看待丫头,我立刻将她带走。”
“师父……”
白敬闲一个眼峰扫过去,“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桑浅悻悻闭了嘴。
纪承洲揽着桑浅腰肢的手紧了紧,“桑浅进门的时候,我还是个植物人,所以她以什么方式进门,我无法决定,但现在,在我眼里,她是我纪承洲的妻子,是我此生的伴侣,若有人敢轻视她,我决不轻饶!”
白敬闲目光矍铄看着纪承洲。
他不躲不避,直视他的目光,眉目淡然沉静,一身从容,没有半点被长辈揣度打量的惊慌和忐忑。
这份荣辱不惊,不愧是年纪轻轻就能掌管纪氏集团的人。
这样的人若是能真心待丫头,他也是同意的。
只是纸终究包不住火,丫头就是苏漾,这件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他是曾经伤丫头至深的男人的哥哥,这样尴尬的身份,事情一旦暴露,两人注定无法善终。
他还要一个承诺。
“将来如果你发现丫头与你想象中的样子不一样,你会抛弃她吗?”
纪承洲眉心微蹙,什么叫与想象中的样子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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