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棠!你出来,我知道你醒着!”
“徐棠!……”
沈思晚低头敛眸,心中思索,瞧安妃这模样,怕是应了那句胸大无脑,平日里的那些心计手段,应都是她身边那位雪美人所传授。
看来,雪美人才是那棘手的人物。
只是…
雪美人乃夏凌沐的姑母,若是日后动起手来,沐沐可如何是好…
她正想着,便走到了棠妃的寝殿。
徐棠正坐在主位闭眼假寐,身旁一位宫女正替她揉捏太阳穴。
沈思晚进门,将她这模样收入眼底,恭敬行礼:“参见棠妃娘娘”
徐棠眼都没抬,只是摆摆手让她起来,随后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位置。
“你来了,快坐吧,早膳还需一会,你且等等”
沈思晚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客坐,犹豫了下,最终走向徐棠身旁的位置。
主人家让你坐哪,便坐哪就是,左右宫内只有她二人。
“娘娘这头疼的毛病多久了?”,沈思晚先是观察了会徐棠的神色,随后才发出疑问。
徐棠缓缓掀开眼帘,扭头看她,笑问:“你怎知本宫头疼多年?”
沈思晚眨眨眼,回道:“臣女在民间时曾与医士学过一些医术,略懂一二,方见娘娘眉头紧锁,这才斗胆猜测”
徐棠摆了摆手,示意身旁的宫女停手,凑前了些问,“那你可能看出本宫这头疾出自何因?”
沈思晚抿唇,猜测道:“娘娘定是夜间睡眠不足,常常起夜,过后不易入睡,长年累月导致”
徐棠轻笑,拿着锦帕遮唇,柔声道:“你这眼睛倒是尖,竟是被你猜对了”
沈思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那你可有法子治治本宫这头疾?宫中太医出了不少方子,可都不曾见效”,徐棠饶有兴致的问着。
沈思晚低头组织着语言,随后轻声道:“法子自是有的,但却需娘娘配合”
徐棠来了兴趣,眼睛亮了几分,继续问道:“哦?如何配合?”
沈思晚直言道:“娘娘心中藏了事,俗话说心病还须心药医,若娘娘不配合,恐怕再多的法子也是无用”
徐棠微顿,神色有些不自然。
沈思晚垂眸,不去看她。
徐棠嫁入后宫多年,心中却一直有着一少年郎,若那少年郎如今娶妻生子,生活美满,她倒也不会惦记这般久。
只可惜,那年她来和亲时,少年郎死在了护送她的路上。
她将此事藏于心中,就连贴身宫女都不知晓,沈思晚是如何知晓的?
她朝身旁的宫女使了个眼神,宫女十分识趣的带着南枝和其余宫女退下了。
门被关上,殿内只剩下她二人。
徐棠抿唇,出声询问:“你怎知,本宫是藏了心事?”
沈思晚眨眼,诚实回道:“娘娘说多年来太医开了许多方子都不得治,可见这毛病并非出自身体,而是出自心,若无心事,怎会心事重重,无法入睡?”
徐棠咋舌,一时无言。
她该怎么说呢?
是说这小女子运气好,随便猜猜就能猜到她藏了心事,还是说这小女子胆子太大,妄自猜测她的病因?
但不管怎么说,沈思晚确实误打误撞的猜到了真相。
“可那又如何呢?此事本宫即便想放,也不能放”
徐棠直起的腰弯了弯,斜靠在扶手上。
沈思晚抬眼看她,出声安抚:“虽不知娘娘所谓何事,但人应向前看,若是因往事而烦忧,大可做个了结,放过自己也放过他人,他事。
若是因未知的事而烦忧,更是不必如此,走一步且看一步,算一步,待走过去了,或许便不觉着烦恼了”
徐棠听完,只是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沈思晚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递了过去。
“这是安神补气的药丸,娘娘不妨试试,若是有用,日后臣女再为娘娘做”
徐棠眼神看向那个小瓷瓶,无奈叹息。
“你如今可是知晓了本宫的秘事”
沈思晚嘻嘻一笑,回着:“这是臣女与娘娘的小秘密,日后娘娘若是想找人倾心,可不就有了?”
徐棠无奈轻笑,伸手拿过小瓷瓶。
“本宫收了”
沈思晚笑着点头,认真叮嘱用法用量。
二人聊完,早膳也准备好了,便让人传了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