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上了马车后,任婉悦从一旁的箱子中拿出药酒,帮李福宝清理伤口。
冰冷的液体触碰到伤口,疼痛瞬间袭满全身,李福宝倒吸一口凉气,咬着下唇,忍耐着。
任婉悦轻轻皱眉,放松了力度,忧心问道:“郡主,你怎么会受伤?莫非这路上有刺客?”
李福宝眸光暗了暗,沉声应着:“嗯”
任婉悦一愣,有些害怕的左右瞧了瞧。
李福宝出声道:“别看了,都走了”
任婉悦这放心些,拿起药粉撒在李福宝的伤口上,随后扯出布条为她包扎好。
做完这些,又收拾了一下药箱,这才呼出一口气,在位置上坐下。
李福宝满怀感谢的看着她:“多谢”
任婉悦娇憨一笑:“谢什么呀,郡主,我们之间哪还用得着这些”
李福宝心情好些,靠在软垫上歇息。
任婉悦想了想,问道:“郡主,你怎么会遇到刺客啊?”
李福宝酝酿了一下,道:“身份惹的祸罢了”
任婉悦点点头:“这样啊”
李福宝又道:“放心,定然不会连累你的”
任婉悦摇摇头:“不是不是,我是在想,若是我与郡主在一块,我定会为郡主挡下刺客,为郡主争取逃脱的时间”
李福宝愣住,不可思议的看着她:“那你自己呢?”
任婉悦抬手挠了挠后脑勺,憨厚的说:“我的命算什么,只要能护着我在意的人,我便满足了”
李福宝垂眸,忽然嘲讽的笑了起来。
任婉悦瞬间紧张极了,抿了抿唇,有些局促的问:“郡主…可是我说错什么了?”
李福宝摇摇头,拉过她的手,看向她的眸中带着真情,缓缓道:“婉悦,你是个好的,比那些狼心狗肺的好上不知多少,你放心,若真有这么一天,我定会护着你的”
任婉悦深深的看着她的眼眸,将她的真情实意尽收眼底,感动万分:“郡主…”
李福宝笑了笑,又靠了回去:“我有些累了,我先休息一会,等到了叫我…”
任婉悦点点头,见她闭上眼睛,扭头看向窗外。
直到马车停在国子监门口,任婉悦才轻轻唤醒李福宝。
李福宝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外面的天色已然暗了下来,马车内燃着油灯。
一瞬间警惕起来,问道:“这是哪?”
任婉悦愣了一下,忙说:“郡主,我们到国子监了”
李福宝这才松了一口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抱歉…”
任婉悦轻笑着摇头:“郡主,我们快些进去吧,天色不早了”
李福宝点点头。
二人一同进了国子监,在膳堂用完晚膳后,便回了素云居。
和任婉悦道别后,李福宝没有回自己的寝室,而是去找了沈思晚。
她推开门时,沈思晚正坐在桌旁看着信件,忽然见她,一时还有些懵。
李福宝二话不说,上前便拉着沈思晚往外走,她的力气大的出奇。
沈思晚一时怔愣,踉跄两下,挣脱开她的手。
“你做什么?” 她皱眉问道。
苏婉莹立刻上前,将人护在身后。
李福宝淡淡说着:“我想跟你谈谈”
沈思晚冷淡道:“我们之间,似乎没什么好谈的”
李福宝瞥了眼苏婉莹,抬手想将她推开。
苏婉莹眼疾手快的打下她的手。
动作幅度过大,牵扯到了伤口,李福宝闷哼一声。
“看到了吗?这都是因为你,我才受的伤!” 她抬眸,不满的看着沈思晚。
沈思晚睨了她一眼:“你走吧”
跟蠢货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了。
李福宝瞪眼,厉声道:“你如此无心无情,那我也不必顾及往日的情分,我明日便将你与沈辰的关系公之于众,且看你如何!”
沈思晚扶额,满是厌烦,上前将她推着往外走,手放的位置卡的正好,使劲按着她的伤口。
李福宝疼得龇牙咧嘴,边走着边骂道:“沈思晚,你疯了!”
直到将人推出门口,沈思晚这才收回手,嫌弃的拍了拍,嘭的一声,将门关上。
听着里边落锁的声音,李福宝眸光暗淡,落寞的转身回了自己的寝室。
室内没有点灯,李福宝就这么坐在榻上,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脑海中过了一遍又一遍儿时嬉戏打闹的场面,想到那些开心的,还能笑上一会。
只是一想到如今,嘴角的笑容又淡了下去。
她轻轻呼出一口浊气,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中已然是决绝。
拿出火折子,点亮烛火,坐在桌旁,执笔写下一封信。
看着信中的内容,内心有些犹豫。
她也不想走到如此的局面,可是没办法,沈思晚根本不给她机会。
甚至连弥补的机会都不给。
当真无情。
罢了,如今自己已经有了新的好友,旧的没了,就没了吧。
将信折好,放进信封,塞进枕头内,吹灭烛火,换了身黑色衣裳,跳窗而出。
只是她低估了国子监的布防,没一会又灰溜溜的回来了。
无奈,只得作罢。
隔壁。
沈思晚二人正聊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