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外边关于康乐郡主献祭,才能祈雨成功的消息,传的满天飞。
隐约已经成了板上钉钉儿一般,好似康乐郡主不死,天武就不能脱离旱灾。
皇上如今怕是也为难,所以才称病……
又是看似忙碌,但实际屁事没谈成的一个小朝会,就这么结束了。
众人出宫,坐了马车回家。
偶尔某个路口拥堵,有马车被迫停了下来。
车里的两个官员忍不住开了车窗通气,窗外两个小贩凑一起闲话儿,吵得是口水纷飞。
一个小贩挺着胸脯,理直气壮嚷着,“祈雨是为了整个天武啊,所有人死活都指望这一次了。康乐郡主拿的是朝廷的俸禄,自然是受百姓供养,如今要她出力怎么了?难道不应该吗?”
另一个小贩也不示弱,骂道,“你是才搬来新都没多久吗?你不知道,康乐郡主从封郡主开始,就没要过朝廷一文钱的俸禄吗,甚至碎金是她的封地,每年还一样上交税银呢!人家可没占朝廷一点儿便宜!
“而且,李家这么多年为皇上排忧解难,为老百姓谋福利,干了多少好事啊。不说别的,你吃的饼子还是人家找回的玉米种子呢!
还有,人家康乐郡主的义父是新亭侯,爹是将军,如今都在北边杀蛮人呢!
“你站在这里大言不惭,动动嘴皮子就要把人家闺女送去弄死祈雨,你怎么那么厚的脸皮呢!”
第一个小贩自觉理亏,但还是梗着脖子嚷道,“跟我有什么关系,我都是听城外那些流民说的。”
“哼!”明理的小贩冷笑道,“城外那些都是白眼狼!他们也不想想,他们流落过来的时候,城门都进不去。朝廷没一个愿意接手他们的,还是李伯爷站出来,到处讨要粮食才保了他们活命。
如今他们吃饱了,就要人家闺女的命了,简直狼心狗肺!”
第一个小贩不敢说话了,没过一会儿就挑着担子跑掉了。
车里两个官员对视一眼,半晌,其中一个才说道,“百姓也不全是愚昧之人。”
另一个叹气,小声应道,“最近暑热太严重,我自小体弱,有些撑不住。明日开始打算休假一段时日……”
同伴会意,犹豫了一下也是说道,“我最近也是头晕目眩……”
两人没把话说完,却都明白对方的无奈。
朝堂的形势越来越复杂,皇上的态度也越来越诡异。
他们不愿意夹在中间,万一有一日要在良心和利益之中做选择,那可就真痛苦了……
新都外,家安背着手站在草棚前,听着小厮禀报见闻,脸色黑的堪比墨汁。
小厮也是气愤,说完忍不住又添了一句。
“五少爷,这些流民简直就是白眼狼儿!他们居然把旱灾和逃荒怪到郡主头上了!好似郡主早死,他们就不必受这个苦了!简直是疯了!一定要给他们一些教训才行,他们就是饱饭吃多了,忘记端谁的饭碗了!”
家安深吸一口气,冷声说道,“对,他们就是饱饭吃多了,忘了端谁的饭碗了!”
说着话,他上了马车直接进城。
伯爵府里,李老二正同刘志恒说话,刘志恒太胖,比旁人更怕热,脸上汗珠子几乎要淌成河了。
幸好,李家不缺冰,坐一会儿他总算舒坦了。
“伯爷,我爹让我给你带个话儿,说那位如今做事无所顾忌,不能再这么放任下去了,咱们家要适当反击才成。
“那位自小被太后打压,被侯爷保护周全,所以看着强势,其实性格有些欺软怕硬。咱们家适当强势一些,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只要那位怕了,犹豫了,拖延一段时日,侯爷带着大军回来,他再不甘心也只能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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