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貂一顿比划:咿咿呀呀!
好像骂得很难听。
他还来不及搞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便承受了主子喜怒无常的脾气:“把信吃了!”
阿五露出为难的神色:“主子,那信已经通过秘密渠道送了出去,没办法拦截。只能让白姑娘留着,属下有机会再吃。”
萧重渊深吸一口气:“传信阿六,叫他务必在小姑娘收到信之前截住,而后毁去!”
阿五不敢多问,只得应下:“是,主子。”
萧重渊挥挥手,大有眼不见心不烦之状:“下去。”
阿五不明所以,实在疑惑主子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但他依旧不敢多问,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主子身边。
萧重渊倏然回头,面对小白的方向。
小白浑身毛发霎时炸起,刚想逃跑,却被一把掐住肥腰。
它惊恐万状,不停狡辩:咿咿呀呀!
萧重渊用手指戳着它的小脑袋瓜:“写信这种事,你怎么能交给阿五那木头?”
“你不知道他是榆木脑袋么?他的如实汇报,指不定把你主子我形容成什么朝三暮四的薄情郎!”
小白依旧狡辩:咿咿呀呀。
那黑珍珠般的大眼睛,写满了委屈和惊恐。
只可惜它主子是盲的,根本看不到它这我见犹怜的模样。
但它没有放弃,依旧在竭力解释:我不是,我没有,主子不要胡说。
然而下一刻,他就见识到主子的残暴。
只见主子捏着它的后颈,把他提起来,阴恻恻地说:“要是因此让小姑娘恼了我,我就把你阉了,让你和小灰灰做不成夫妻。”
小白貂吓得不停挣扎,撕心裂肺地喊叫。
它用尽全力把身子躬起,好让前爪能遮住它的小铃铛。
可见,它正在拼命向宿命做抗争。
最后,萧重渊把它放到桌面上,轻轻抚着它瑟瑟发抖的背:“罢了罢了,阿五写就阿五写吧,也让小姑娘吃吃味儿。”
小白貂耳朵立起来,双眼也亮了:咿咿呀呀。
好像在说:就是,总是主子吃味,不公平,也该让那女人知道,主子身边群芳环伺,让她有危机感!
可紧接着,它的美梦又破碎了。
因为主子九曲十八弯的肚子里,装着一颗善变的心。
“还是不妥,小姑娘在江北赈灾,可不能让她因为此事分了心。”
小白连忙安慰:咿咿呀呀。
好像在说:主子实在多虑,说不定那女人根本就不担心。
忽然一片静默。
小白貂小心翼翼地抬起头。
在看到主子神色的时候,它浑身的毛发再度炸起。
可这一次,主子没有惩罚它。
屋里也没有打孩子那样鸡飞狗跳的追逐。
有的只是,主子落寞的身影,被窗棂照进来得余晖拉得很长很长……
它不懂主子为何患得患失,被那女人时时刻刻牵动着情绪。
但它看得出来,主子很失落。
意识到犯下错误的小白貂,并没有因此而高兴。
在因抹黑那女人而得意洋洋,以及不让主子伤心之间,它选择了后者。
于是它用小脑袋去蹭主子的手臂,低声安抚。
好像在说:主子应当给白姑娘一点信任,相信她信任你不是这种人。
下一刹那,乌云散去。
主子的笑容仿若阳光拨开云雾。
但它却遭放下心来的主子,好一顿毒打。
所以到了最后,还是它这只貂承受了不该承受的一切。
然而不论如何,信已经在前往江北的路上。
对此一无所知的白明微,依然紧锣密鼓地忙着手头的事。
比如说,去解决那些富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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